见医生看向虞凡白,邬烬从兜里掏出了一袋子银币,放在了桌上,阴鸷的小脸蛋上神态沉稳道:“我有钱。”
这都是虞凡白给他的零花钱,他没花,都攒下来了。
一小袋子看起来不少。
他心下有些懊恼,身上没带太多,想要提出回去拿,又舍不得离男人太远,一时心下纠结。
他这语气,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巨款,虞凡白好笑道:“听他的吧。”
对小孩儿来说或许也算是一笔巨款了。
“给你的钱怎么不花?”虞凡白道,“帮我省钱呢?”
邬烬说没有,有样学样道:“我给自己攒老婆本。”
“哦?”虞凡白问,“你拿我的钱,攒钱给自己娶老婆?”
“不娶。”邬烬道,“都给你花。”
他想,老婆有什么好的,他有哥哥就够了。
虞凡白乐不可支,“小鸟儿,你这嘴啊,可真会哄人。”
那算不得巨款,却是邬烬能拿出来的全部。
今晚夜袭的人没抓着,是哪方哪派的人,虞凡白心里多少有了数。
他低头望着自己的手,五指蜷缩了下,这伤是个意外,那会儿眼前突然黑了下,让他反应迟钝了一秒。
伤是皮外伤,治疗结束他便带着邬烬回去了。
伤口包扎好了,看不见里面的伤口模样。
白纱布里透出浓郁的药味儿,虞凡白只能趴着睡,睡也睡不踏实,后半夜,他觉脖子后边漏风,醒了才发现不是漏风,是邬烬趴他身后,在给他吹着伤,好叫他别那么疼,透着孩子气的天真。
虞凡白趴在床上,垂着眼帘,睫毛阴翳落下。
昨晚一事,于老板吓得不轻,隔天一早,让人去和张爷通了气儿,张爷昨晚睡在这儿,醉酒一夜,听到这消息,过来瞧了眼。
虞凡白趴在床上,他这伤患面青唇白的,张爷脸色比他还难看,拳击场的事儿,扯到场下比比皆是,可虞凡白过两天要和他对家手下的人比,要是输了,那是打他的脸。
他们二人公开对上擂台,期待的观众都不在少数,退也是不能退的。
“你这伤最快多久能好?”张爷问他。
虞凡白也没同他客气,道:“一周。”
“好。”张爷答应了他,给他一周的时间养伤,他带着人留下礼品,又稀稀拉拉的从房中出去了。
他们走了,邬烬一张小脸蛋还是阴沉沉的,虞凡白让他去看看都带了什么,他去翻了翻,一件件的拿给虞凡白看。
虞凡白趴床上调侃道:“谁惹我家小鸟儿不高兴了?”
“没有不高兴。”邬烬闷声说。
虞凡白:“那给哥哥笑一个瞧瞧。”
邬烬嘴角往上提了提,皮笑肉不笑的,白净的脸蛋上透着一股子阴冷奸诈,跟威胁恐吓人似的。
小孩儿不会伪装情绪,连装都装不像。
虞凡白唇间轻笑了两声,扯到伤口“嘶”的吸了口气。邬烬笑容瞬间消失。
药剂没有十年后的那么效果好,一周虞凡白的伤好不全,邬烬忙前忙后,照顾了虞凡白两天,他个头小,端盆打水有些笨拙,头两次水都撒身上了。
医生说不能让虞凡白提重物,邬烬这回很坚决,虞凡白要上前搭把手,他一往后退,水洒得就更多了。
虞凡白头两天喝药,那药黑不溜秋的,看着跟毒似的,邬烬问他苦不苦。
“不苦。”虞凡白说。
邬烬:“真的吗?”
“不信你尝尝。”虞凡白把药递给他。
邬烬闻着都觉得苦,他摇头不尝,虞凡白面不改色喝完了,邬烬收了碗,出了门,端着那还剩点药渣的碗,舔了舔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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