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弗朗西斯的亲卫军放弃守卫弗朗西斯的领主城堡和城邦前往龙脊山谷?”他实在是激动,从嘴巴里溅出的口水都快要打到波文的脸上,“波文·耶里维奇,你自己想想这合理吗?”
向来很擅长以搅浑水来明哲保身的波文昂着脖子,旗帜鲜明地回敬道:“合理啊!哪里不合理了?天下简直没有比这更合理的事情了。”
另一位总是默不作声使坏的平民出身商业部长站在仅落后于波文半步的位置上,绷着一张浓眉大眼的脸正气凛然地附和:“我觉得耶里维奇大人说得对。”
波文再接再厉,用他那咏叹调一样的华丽腔调讥讽道:“小少爷推断过的事情有没有落空过你自己心里清楚,就算抛开那些快被怀疑成预言的奇迹,但凡用你那指甲盖大小的脑子仔细思考思考,你就会知道比起调动卫兵但事情没有发生的代价比不调动卫兵但事情发生的代价轻多了。”
站在两位商业部长身后的贵族和官员和隐隐中立的那一部分一起点了点头,就连单纯因为立场问题站在卷头发贵族那边的“奥林党”也陷入了沉思。
确实,如果小少爷的推断是正确的话,龙脊山谷周边很大一部分领民都会受到极其严重的影响;如果小少爷推断错误,弗朗西斯事实上也不会有什么损伤,说得现实一点,在领民间的声望几乎快要比肩迪伦的小少爷有一些错处甚至是对维持继承人之间的平衡有利的。
波文就在此时打出了最后一击。
“你到底是真的考虑到弗朗西斯的卫兵调度问题,还是害怕失去卫兵巡逻队的保护呢?”波文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家族与艾里斯都大人最近有一点摩擦对吗?”
那可不只是摩擦,卷头发贵族的家族在春季播种之前因为家族附属耕地的界限划分问题与艾里斯都的仆人动了手,混战中一位属于艾里斯都的老女仆被推入湍急的河流之中,直到现在也没有她的音信、也没有找到她的尸体。非常凑巧的是,那位老女仆对于艾里斯都现任家主的意义非凡,在伦克朗的父母兄姊接连去世之后,几乎手把手将伦克朗带大的她顺理成章地补上了长辈的空缺。
如果只是这样到也可以说是全是仆人的过错,然而问题在于那位动手的仆人是卷发贵族的情人的父亲,在情人梨花带雨地吹了两口耳旁风之后,原本打算把仆人送往艾里斯都的卷发贵族脑子一抽,不仅完全当作没发生这件事,甚至还在伦克朗冷着一张脸来咬人的时候拒不合作。
而伦克朗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他是一个实力强大、能够调动一支五十人以上亲卫队伍的、阴冷又完全没有顾虑的疯子。
也是伦克朗因为要沿着贯穿弗朗西斯集中耕地的那条河寻找老女仆的踪迹所以缺席了此次会议,否则已经开始疯狂后悔的卷头发贵族绝对会缩进某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而绝非站在正中央与波文唇枪舌战。
卷发贵族被准确地踩中了痛点,他指向波文的手指和红润的嘴唇一起颤抖起来,过了许久,他的嘴巴里冒出有些尖锐的愤怒话语。
“你们就为了你们背后的小少爷,要把弗朗西斯的领主城堡、弗朗西斯的贵族庄园的守卫全部撤掉?!你们要拿这么多性命来支持一个几乎不出门的小孩子一句毫无根据的、完全有只是臆测的话?”
卷头发贵族或许真的被气得脑子都不太清醒了,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原本站在他身后的人对视一眼,默契地向后退了一步,瞬间与自己刚刚的同伴之间划出了一道泾渭分明的线。他们只是习惯性地站个目的相似的队,而不是真的想为了这个队抛头颅洒热血。
我们的建议是你想死可以直接去找艾里斯都家主,不要在这里拉大家一起下水。
胆子小一点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胆子大一点的隐晦地瞄向坐在长桌尽头从贵族与官员开始争吵就默不作声纵观全局的父子两人,他们一坐一站,灿金色的眼睛与琥珀色的眼睛此时是如出一辙的晦暗不明,就像属于被猎物激怒的凶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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