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弗朗西斯。”
冰冷的声音在弗瑞兹地下岩洞中央响起,在岩洞内壁与潭底深洞的回环往复下,这声音奇异地传进了岩洞内部每一个人的耳朵,甚至连其中的凌厉都一清二楚。几个外来者站在同伴的身旁,明明离银甲卫兵很远,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你们乘着破烂的船、在危机四伏的丛林中东躲西藏、最终形容狼狈地来到这片拥有主人的土地上,在此之前,你们没有问过这片土地的主人愿不愿意接受你们。”
“你们不愿意告知自己的来意,只是迫不及待地要把自己关进弗朗西斯的监狱中。按照游星法典你们有罪,弗所以朗西斯不得不开辟这片土地作为你们的监牢、弗朗西斯不得不让你们得偿所愿。”
一些外来者低下了头,一些外来者流露出了不忿的神色,一些外来者轻轻退后,把自己藏在同伴的身后。银甲卫兵一一扫过他们的脸或者头顶,闭了闭眼睛掩下那丝失控的愤怒。
他在普通人中依旧算得上年轻,但已经在护卫军中度过了一段很长的岁月。他参加过北边境线与奥斯都帝国的战斗,见证过亲卫军护卫军关系最好和最差的时候,也清楚地知道在弗朗西斯特产商店建立以前,这些外来者对他生长的这片土地有多么的避之不及。
他们称弗朗西斯贫瘠,称弗朗西斯的领民野蛮,称这片土地肮脏不洁、天生被诅咒。商队宁愿绕路也不愿从中穿行,辐|射整片大陆的冒险者工会独独在这里没有工会,更加过分的是,在弗朗西斯的北边境线燃起战火时,游星帝国并未向弗朗西斯派遣任何援助的军队、周边的领地也并没有按照游星法典的规定向弗朗西斯输送物资——哪怕是最廉价的粮食,哪怕是已经残损的武器。
外面的普通人看不懂围绕在弗朗西斯周边的暗潮涌动,但弗朗西斯的孩子都知道自己的母亲在这片信仰神明的大陆上就像逆流而行的一片叶子,水流不断地对其进行冲刷试图改变它的方向,滔滔不绝。然而前行的意志是不容易被倾灭的,当流水意识到自己的努力起不到作用,就会转而在周围掀起风浪、意图以一种不那么刻意的方式让这片逆流的叶子沉没进水中。
但弗朗西斯并没有就这样陷落,被冠以弗朗西斯之姓的家族延续着先祖流传下来的意志,领民们在他们的领导之下努力咬着牙一次次冲破摆在眼前的困境与桎梏。
一个简单的例子,弗朗西斯的普通领民为什么敢与强大魔兽对抗?是因为弗朗西斯土地贫瘠,缺少食物的领民不得不走入危险的魔兽领地,在面对魔兽时他们一开始也如同其它普通人类一样只能仓皇逃窜,但随着遭遇魔兽的次数越来越多,他们的反抗持续的时间就在不得已的“锻炼”中越来越长,直到有一天,一名普通人杀死了强大的魔兽。
魔兽尸体轰然倒塌,风吹过胸膛撕裂的巨大豁口,她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但此刻却笑得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更加畅快。
她当然畏惧死亡,奈何眼前这由自己亲手缔造的一幕意味着她的亲友、她的同类、她脚下的这片土地已经进入了新的篇章。
外人怀揣着隐秘的畏惧将对抗魔兽宣扬成弗朗西斯领民野蛮的标志,但在弗朗西斯人的心中这是用数不清的生命搭建起的桥梁——生存的桥梁、延续的桥梁。弗朗西斯就是在这些桥梁之上走到现在的,或许一开始它非常需要外界的帮助,但在一代代的适应中它早就已经不需要了。更何况自从十二年前,现任领主被绑架的两个儿子平安回到领主城堡,奇迹就慷慨地降临在了弗朗西斯。
贫瘠的土地结出硕果,寒冷漫长的冬季有煤炭相伴,曾经需要从外面花大力气购买回来的武器现在能够自给自足,避世的矮人定居龙脊山谷,明亮的玻璃窗即将进入每一个人的房间,曾经对弗朗西斯避之不及的商队嗅着金钱的味道不远万里奔赴特产商店,北边境线绵延的战火终于停熄,一个崭新的、连想象都能让人不由自主勾起唇角的弗朗西斯近在眼前。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