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比敌人偷偷变得更好而更能让人感到急迫的呢?再也没有了。
弗朗西斯的头顶上悬挂着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没有人知道逐渐靠近的教廷会在什么时候剪断那根发丝一样细的绳索、也没有人能够去阻止,弗朗西斯能做的只有在它坠落之前为自己打造足够坚硬的盔甲。
迪伦当然明白个中道理,事实上他早在外来者闯入弗朗西斯之前就开始着手准备,弗朗西斯冶炼厂出产的武器与农具能那么快地、一点阻力也没有地推行往整片领地,也在一定程度上借了他那些准备的东风。但是在伊莱提出普及教育的想法之后,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从前做的准备和这个离经叛道的提议相比脆弱得就像纸壳。
还有什么准备能比从思想到武力武装到弗朗西斯每一个角落更加牢靠的呢?再也没有了。
但是普及教育意味着什么呢?克拉伦斯想到的,迪伦能够想到;克拉伦斯没有想到的,迪伦也能够想到。
迪伦沉沉地看着伊莱,缓声道:“你是要在来自教廷的攻击到来之前先与平民之外的所有人宣战吗?”
好大一口锅、好恐怖的设想,惊得还在低头装乖巧的伊莱刷地抬起头来,还没说话就先摆摆手摇摇头,微微睁大眼睛试图让迪伦看清楚他此刻的真诚。他太急迫了,满脑子都是怎么解释清楚,竟然忽略了迪伦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也忽略了一开始就接到迪伦让他出去的暗示、却依旧□□地站到现在的奥林抵住嘴唇的拳头。
“不,”理清楚思绪之后,伊莱一下子就冷静下去,他直视着迪伦,两双无论从颜色还是形状来看都截然不同眼睛这一刻看上去甚至有点相似,他说,“贵族的特权建立在平民之上,当弗朗西斯不再存在平民或者平民稀少到某种程度,那么贵族就是平民。”
“如果要面对的危机足够大、大到整个弗朗西斯都会陷落,贵族比领民多的,也就只是一条逃跑的路径。”
教廷伴随着人们的信仰经营数千年、披着光正伟岸的外皮堂而皇之地介入每一个独立或集中的政治体系中,它要掀起风暴,就决不可能是一场简单的风暴;它要神明的力量踏入被神抛弃之地,弗朗西斯就将面对整片大陆的兵刃与敌意。
伊莱顿了顿,凛然道:“更何况,弗朗西斯的贵族可能并没有退路。”
弗朗西斯的贵族绝大部分都是从外界迁入进来的,据伊莱所知,当前根基最浅的贵族就是洛浦家族。克拉伦斯的父亲年轻时带着妻子与年幼的女儿从奥斯都来到这里,那个时候菲瑞娅都还在王城,弗朗西斯正在经历领主换任与北边境线战火的阵痛,上上下下都过得非常艰难。
但就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洛浦家族依旧留了下来。
但凡有其它的选择,洛浦家族都不会留下来。
洛浦家族如此,其它许许多多的家族都是如此,他们的势力与人脉金钱只能在弗朗西斯起到作用,比包裹在神明信仰中间的弗朗西斯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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