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的小少爷长得非常好,你可以用张扬、清冷、锋锐、旖丽去形容他的脸,这些词语都富含攻击性,但现在,克拉伦斯突然发现自己的朋友垂下眼睫、抿着唇的时候看上去竟然有那么一点柔弱。
“伊莱,冰原狼牙齿的赠予意味着爱。”克拉伦斯说,“他送给你,一定只是希望你向前看。”
过了很久,伊莱抬起头,看着远处由树冠和阳光织就的金绿海洋,说:“我永远在向前看。”
克拉伦斯不知道这一刻伊莱说这样的话是否是出自真心,但这场对话之后伊莱的状态变好了几天,还不等他放下心,伊莱的状态急转直下。
伊莱不再配合矮人和人类工匠调试特殊炼金物品中的回路了,他总是站在一旁看,默默感受着身体内部每一寸传来的切实疼痛,问系统:怎么坏得这样快?
系统说:[系统计算失误,宿主身体状态的改变并不完全是因为在教廷圣殿正面接触高浓度圣水原液后损伤根基。根据更正后的再次推算,在教廷圣殿的战斗中,监察者冠冕并没能清除宿主的异常状态,而是将宿主的异常状态暂时封存。在回到弗朗西斯之后,异常状态约束减弱,若非宿主随身佩戴监察者冠冕进行压制,宿主会表现出更剧烈的反应。]
怎么把很久之前说过的事情再说一遍?
[抱歉,宿主,系统应该是在因为宿主明知这点、却主动取下监察者冠冕而感到气愤。]
气愤啊……真是鲜活到似乎不应该属于人工智能的情绪。
这个时候伊莱正好对上克拉伦斯的视线,勾起唇笑,在心中道:没关系。
无论是否能够得到想要的结果,都没关系。
虽然克拉伦斯不知道个中内情,但他似乎觉得有关系。
他在自己的工坊里敲了一夜的混合金属块,天还没亮就敲响伊莱的房门,这个时间伊莱还没醒,过了好一会儿才随便披了件斗篷拉开房门,眼睛睁不开,迷迷糊糊地问:“做什么?”
克拉伦斯一边伸手给他把睡得乱七八糟的衣领理整齐,一边说:“今天陪我到费斯城去一趟。”
是陈述句。
克拉伦斯很少向伊莱提出什么要求,小时候他自觉自己是哥哥,要照顾伊莱这个弟弟;长大后他觉得伊莱太忙,不想变成伊莱肩头的又一根稻草。或许就是因为他提得少,只要提出来,伊莱似乎从来都没有拒绝过。
这次也不例外,毕竟去费斯城只是一件小事。
伊莱打着哈欠收拾好了自己,一上马车倒头就睡,反倒是熬了一整夜的克拉伦斯看上去神采奕奕,在伊莱跟着马车摇晃要倒下来撞到头的时候,还能眼疾手快地伸手垫一下。温热的呼吸扑在手腕上,与手心接触的脸颊却没什么温度,克拉伦斯看着沉睡的伊莱,心还是沉了沉。
放在过往,伊莱绝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睡得这样沉,他应该在倒下来的那一瞬间就清醒了才对。
克拉伦斯忍不住想:伊莱昨晚是多久说要睡觉?是天刚刚黑下去的时候?还是晚霞还挂在天上的时候?
很多事情一旦生出疑虑之后就能够找到许多苗头,那些因为太忙而忽视的细节一点点出现在克拉伦斯的脑海里——在夏季依旧冰凉的指尖,总是苍白的唇角,蝴蝶翅膀一样单薄的脊背,过长时间的睡眠。
每想起一个,克拉伦斯就要从骨头缝里生出一阵凉意。仔细想想,这些异状都是在马修来到科尔山之前就出现过的,只是他把身心都扑在冶炼厂和炼金工房,连洛浦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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