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租房一事,县学那头说,倒有一两间房子租契到了期,但租户人家休了农假还没回来,大约到六月上旬时,乡间抢麦收了尾,到那时才能知道那几户人家的打算。这期间十几日,只能继续叨扰孔家了。
最重要的,还是款冬的身体。上午他走时,款冬的状态就已比前两日的好多了,脸上终于有了些血色,呼吸脉搏也一直平稳,估摸着今日就能醒,所以这也是他今天刚办完事便匆匆赶回来的原因,他虽担心款冬还是会对他这具身体有什么抗拒反应,但若是让款冬醒来发现自己完全处在一个陌生环境中,怕也是不妥。
款冬身上的伤倒没有什么大碍了,除了体虚要一直慢慢养着外,最严重的还是款冬的脚伤。本来预计六月中旬就能好个完全,也就是季考之后,到那时,刚好他便可放心地住在学舍中,让款冬自己在家中好好生活。
但现在款冬脚上的伤,基本上要从头养过,这样到六月下旬才能完全养好,他倒是无碍,无非是每日在医馆里做完活后,是回家还是回学舍的区别,可对款冬来说,就未必这么轻巧了。
他自然注意的到,款冬的心理状态虽然比从前好上许多,但在面对自己时,恐惧还是款冬的本能,这并不利于款冬心理问题的恢复。
通常来说,这类问题是有两种治疗措施的,第一种是脱敏训练,直白理解,就是需要他尽可能的待在款冬身边,让款冬彻底习惯现在的他;而第二种则是隔离,与脱敏训练恰恰相反,也就是让他尽可能的不去接触款冬,保证款冬可以远离刺激源,这也能让款冬的心理问题慢慢恢复。
考虑到他与款冬的特殊关系,他原本是选择的是第二种方法。首先不说第一种的风险更大,更需要考虑的是,他并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身边也没有专业心理医生进行辅助,所以他也没有把握能保证,他待在款冬身边是让款冬脱敏,而不是更刺激款冬。
而且在他的打算中,他与款冬也没必要去进行脱敏训练,因为就算需要他一直养着款冬,他也完全可以不与款冬住在一起,所以综合考虑下来,第二种方法才是对款冬来说更加保险的方法。
但意外总是会打乱原本的计划,款冬的脚伤让他不得不再多看顾着。
不过,这几日来,他倒是也与孔老大夫谈过款冬的问题,孔老大夫虽然不能完全理解心理疾病这个概念,但也能体谅款冬的情绪,便提议,不如让款冬多与外界接触接触,让款冬心里不再只念着步故知,这样或许也能缓解款冬的心理问题。
也是刚好,款冬不必再围着村里那点事过活,步故知便与孔老大夫一拍即合,不如让款冬和孔文羽一道,鼓捣出什么东西来,做个小生意也好,一起接活干也好,总之,就是让款冬能靠自己生活下去,这般或许能比前两种方式更加有效。
这世道虽然对哥儿女子当家立户的争议颇多,但毕竟哥儿女子也需生活,也要补贴家用,所以哥儿女子在依靠父家或夫家的前提下,出面做生意的也不算少见,路边的摊铺中也有不少是哥儿女子在买卖。
孔文羽那边听闻后很是乐意,他早想靠自己做出些什么来,无奈阿爷对他并不放心,觉得他总是爱惹是生非,但现在多了个款冬,阿爷便松了口,这对他来说是天大的好事。
不过,这还是得看款冬的意愿,故此事还需慢慢商议。
步故知换完干净的衣服后,便去了款冬的房中。
他这身衣服是从村里带来的,没有自己换洗过,所以还是款冬亲手洗的,上头还存有明显的皂角香。
他还记得六月中旬的季考,便拿了几本经书,在守着款冬的同时也能温书。
外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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