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学里面也是做足了?架势, 方才在门口多了?几个门人检查名牌不说,这通往学堂的一路,两边都摆着一长串的桌案,生员经过此处,都要先呈交名牌,后留名核对。
但裴昂步也没停,还是直往学堂走,不过倒是留了?个眼,注意着步故知的反应。
见?步故知微皱着眉,一脸疑惑,他终是忍不住了?,假模假样?咳了?两声后,颇为自得:“步兄若是有?什么不解的,倒可以来问问我,兴许,我知道?呢?”
步故知见?裴昂负手挺胸的模样?,微不可见?地?笑了?笑,也还是顺了?裴昂的话:“那就请裴兄不吝赐教了?,某洗耳恭听。”
裴昂握拳于唇前,掩住得意的笑:“咳咳,赐教倒也谈不上。”
随即敛了?神色,看似正经:“我们东平县虽不及州府,但于文教上,独有?美名,每年?六月中的季考,邻边几个府县,都会遣送生员来此参与季考,若是等在此次考试中得了?前三甲,便?有?了?去州府府学的资格,这可是别的府县都没有?的路子?。”
步故知倒是听闻过,县学之内,连续四次季考的前三甲,会被推选至本府府学读书?,但这去州府府学的资格,还是第一次听说。
“正因如此,每年?六月中的这次季考,参与的生员便?越来越多,要知道?,进了?州府府学,可就是半个举人了?。”
这倒不是说在州府府学读书?的生员必能得中会试,而是州府府学之内成绩优异者,可不经会试而授官,这就比其他学府多了?一层保障。
裴昂回头看了?看众多正在登记名牌的生员:“这些人就是从其他府县来的,而我们是本县县学的生员,便?不需要在此登记的,自然?也不需要排队了?。”
步故知这下彻底了?然?,微微颔首。
裴昂撞了?撞步故知,话语竟流露出?三分埋怨:“还不是因为前段时间,根本见?不到你的人,不然?,我早将这些事都交代给你了?,又?何必今日在门口等你。”
步故知生了?几分歉意,从搬到县学后山之后,离季考不过十几日,编纂医书?之事也不好再耽搁下去。
于是这段时间,他每日清早将款冬送到镜饮,自己便?要去万善堂,几乎所有?时间都要用于医书?,还得再抽一两个时辰温习经书?。
原先还打算每日去镜饮接款冬回家,可忙起来总又?忘了?时间,最后就变成了?在镜饮歇店后,由孔文羽送着款冬到万善堂,等他手上的事忙完了?,再一同回去。
自然?,也就没什么机会与裴昂见?面了?。颜闪汀
不过歉言还未说出?口,裴昂没给他机会,拉着他停在了?学堂之外的一处角落里,旭日东升之光拉长了?院檐的影子?,在角落成了?一片凉阴之地?。
这下裴昂没有?再与步故知玩笑的意思了?,而是真的面露肃色,抓着步故知的肩,稍倾身低语,以免为过路之人探听:“前几日我听我叔父说了?,教谕还有?收你为学生之意,可是,你拒绝了?是不是?”
步故知不意外裴昂能知道?此事,祝教谕与裴县令关系怕不仅仅只是素有?往来之说,更何况,那日在云禅寺内,祝教谕难得对他有?了?脾气。
学堂院外亦有?繁树茂叶,人过风过皆能引得长枝摇摆,木叶簌簌,响在耳边,就如云禅寺内那棵菩提树一般。
那日,傍晚的山风牵引着菩提叶扫过步故知的面颊,步故知抬眼扶住了?那段枝,却又?被垂落的红绸带缠绕住了?手腕,撤手之间,红绸带越缠越紧,竟连带着几片叶挂在了?步故知的手上。
步故知难得有?些心?虚,这...算不算是破坏景区景观?想解下这段红绸带再挂回去。
祝教谕看了?步故知这副样?子?,长篇大论?堵在了?口中,化作?了?一声长叹:“不必解了?,这菩提本就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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