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定帝默了片刻,倏地嗤笑一声,玩笑似地踹了踹李忠正的肩:“倒是你机灵,朕还什么都没说,你便能知晓结果了。”
李忠正顺竿子?往上爬,慢慢起?身:“能得主子?的夸,奴明日?就要告诉阖宫了!”
康定帝很是受用,不吝展颜而笑,指了指桌案上的信,叹道?:“不亏是杨先生啊,先前朕不许他离京,就怕无人制得住那人,却不想反倒是拖了时间,若是早几年便让杨先生去了成州,说不定今日?朕也不必烦忧了。”
皇帝赞臣子?而咎自己可以,但奴才却是万万不可的。李忠正边收好信,边回道?:“主子?是哪里的话,若不是如?今时机刚刚好,就算是杨先生亲自去做了成州的藩台,也未必会?有这个效果啊,还是多亏了主子?......怎么说来着?”李忠正夸张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又晃了晃:“哦对?,运筹帷幄!”
康定帝接过侍宦递过来的茶盏,掀盖一划,刚送至唇边,便被李忠正逗得一笑:“你呀,是老了,说话也不利索了。”
才抿一口?,便发现茶盏中?不是茶,竟是水,却也没生气,了然地用茶盖点了点李忠正:“老了比之前还爱管事了,竟是茶也不让朕喝了。”
李忠正双手接过了茶盖,咧着嘴笑道?:“奴是老了,可主子?却没老,这天下可都指望着主子?一人呢,也该早些歇息了。”
康定帝轻叹了口?气:“也对?,三更天了吧,是该歇息了。”身边的侍宦悄然靠近搀扶起?康定帝,正引着往寝殿走时,康定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又问?李忠正:“杨先生选中?的人可入了京?”
李忠正转了转眼珠子?,才答道?:“是,昨日?入的京,今日?还去了大理寺与国子?监,正住在杨少卿府上呢。”
康定帝稍颔首,没问?为何要去大理寺与国子?监,只询了别?的:“人如?何?”
李忠正:“奴不敢定言,但听说,此人还是祝学士的学生。”
康定帝来了兴趣,回身看向李忠正:“祝先生?”又自答了句:“也对?,祝先生祖籍便在成州。”再叹:“这么一想,朕已有十?多年未见过祝先生了。”
李忠正:“主子?还惦念着祝学士,是祝学士的福气,如?今他的学生能替他为主子?效力?,更是他的独一份的恩泽绵延。”
康定帝略摇了摇头:“效不效力?还另说,就算是杨先生看好的人,也得等他自己的造化。”
李忠正忙点头:“还是主子?考虑周到,为国为民的大事,哪是谁的学生就一定能做好的。”
康定帝轻“嗯”了声,又装作无意:“你倒是消息灵通。”
李忠正跟在康定帝身侧,摆了摆手:“主子?又在抬举奴了,这可不是奴消息灵通,而是杨少卿的安排,今日?这学子?走得一遭可张扬呢,这个时候怕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康定帝轻笑了声:“少益啊少益,比他祖父的鬼主意都多,他这是做给朕看呢。”顿,眼中?划过一道?寒光:“也是做给那人看,他倒是气性不小。”
脚步一滞:“今年春节少益也回不来吧,你亲自送一份年礼去杨府。”再想了想,沉吟片刻:“不,你不必去,只叫你的小徒弟去便可,也莫用朕的名义,只说是杨妃关照,别?让他们太紧张。”
李忠正心?中?有了较量,康定帝还是信任杨大学士和祝学士的眼光,这是在给那个学子?长脸,也是怕单一个杨府护不住那个学子?,才亲自给国师警告。
不过,又是不想太早定下人选,才借了杨妃娘娘的名头。
明白了其中?深意,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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