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头上,再不济,也是各打五十大板的事?。
却不料,杨谦竟然提前返京,将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也难怪如今众人皆不敢与他接触,毕竟,若是被杨谦盯上了,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就连国师府,也不愿在明面上与杨府起冲突。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杨谦今日返京之?后,前脚回府,后脚就入了宫,范大人现在觉得,莫说官帽了,就连他头上这颗脑袋都要被杨谦弄下来。
但在府中等死是万万不能的,范大人勉强撑起脊梁骨,也跟着入了宫,想着起码在今上面前还能争取争取,不叫他杨谦任意摆弄。
可刚入垂拱殿,范大人便觉得情况好似有些怪异,倒不是说杨谦也在这垂拱殿,而是杨谦面色实在是太过轻松。
他不敢直视圣颜,却敢偷偷瞧杨谦,这杨谦堂然坐在今上下首之?位,神色悠然,甚至在发?现他在偷瞧的时候还对?他笑了一笑,仿佛两人不在垂拱殿,而是在散朝的路上偶遇,互相客套了一番。
但越是如此,他便越害怕,谁人不知杨谦是出了名的“笑面虎”,人前总是一副对?谁都和颜悦色的模样,但人后下手却比谁都狠。
他想到此,竟觉得脖子一凉,额上冷汗直冒,也不顾什么君子气节了,“扑通”一声对?着康定?帝一跪,膝盖骨与冰冷的京砖相撞,声音甚是铿锵,听得杨谦忍不住一笑,收到康定?帝一眼之?后,才勉强敛了笑意。
范大人跪犹不够,甚至俯身一磕,将姿态放到尘埃之?中,带着哭腔对?康定?帝道:“臣有罪,特来请罚。”
康定?帝见左侍郎如此没?骨气的模样,额头一跳,对?左侍郎是愈发?不顺眼,但他并不会因为?这点礼节之?事?苛责臣下,反倒体恤地问:“哦?范卿来请什么罪?”就是只字不提免礼。
范大人听到康定?帝的问,心下一怔,这与他想的不同,按理说以杨谦的本事?,应当这个时候已经在康定?帝面前定?下他的罪了,怎么康定?帝还在问他?莫不是出了什么差错,杨谦此来垂拱殿不是为?了那学子?
不对?,若是寻常返京述职,也不至于述到康定?帝面前,难道是杨谦还没?与康定?帝定?好他的罪名,所以康定?帝才愿意给他一个自陈的机会。
范大人赶紧抓住这个机会,硬生生憋出了眼泪:“臣那个不肖子,在家荒唐也就算了,竟然荒唐到了国子监中,还连累了同窗,是臣教子无方?,才叫不肖子犯下大过,还请陛下降罪。”
这话倒是将一切险恶用心只归于范文成的个人荒唐,掩住了其?中深意,倒是好一处大事?化了的本事?。
康定?帝虽不至于对?国子监之?事?一清二楚,但也能知道,他们针对?那个学子的用意,听左侍郎这么一说,竟是下意识看向?了杨谦。
而杨谦此时倒是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正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对?左侍郎搬弄是非的话是一点反应都无。
康定?帝满意地收回眼,虽然是他有意用杨府压制国师一党,也知他们暗里?明争暗斗不断,但他并不喜臣子当面互相倾轧,不管内里?如何,至少表面上应是君臣一心的祥和之?态。
他再呷了口茶,淡淡问道:“如此小事?,何来烦扰朕?”语气听不出喜怒,但自有威严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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