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的一切皆是幻象。
“晏明, 你认得出那人是谁吧?”萧岳收回了眺望的眼,转而看向?身侧的步故知, 面色酡红, 语气?也有些兴奋,只是不?知是因?午膳饮了酒,还是因......方才的人。
步故知折身往山庄里?走,山庄里头铺的是青黑色的石板,雨后缝隙中积了水, 随着步履踏上一点点地?溅出, 难免沾湿衣角, 不过也不至于脏污。
他猝然停了下来, 低头看着被溅出的积水沾湿的衣角:“凌山, 方才这场雨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
萧岳有些不?解,但还是稍加思索了番:“我?们约莫是未时到的山脚, 未时二刻用的膳,应当?是不?到半个时辰后下的雨, 现已是西山落日,这场雨下了快两个时辰。”理顺了时间后,萧岳才又问, “怎么了?”
步故知与萧岳回了正堂,正堂内铺的是地?板, 许是内里?一直熏着香,温度也比外头要高,木板上很?是干燥也很?是干净。
“我?只是觉得,无论?有没?有这场雨,他们都会前?来‘拜访’。”秋雨过后山中便有些冷,步故知与萧岳身上都沾染了些寒气?,所以步故知准备在正堂坐一会儿?等寒气?散尽,再去寝居看款冬,“若是真是先雨后避,那么势必他们一行人的衣角也会沾有泥水,可我?刚才瞧见?了,他们衣上却?都是干干净净的。”
萧岳听了步故知的洞见?,也没?半分惊奇,倒像是早就有预料般,随意地?坐在了步故知身边,一手搭在步故知的肩上:“你既能认得出他是谁,又何?必惊讶他早就在附近等你?”
步故知拨开了萧岳的手,瞥了一眼萧岳,反问道:“我?瞧你是今日早有预料,何?必来问我??”说完收回了眼,抬手揉额,竟是颇有些头疼的样子。
萧岳被步故知推开也不?恼,老老实实坐正了身子,刚想说什么,却?又突然瞪大了眼:“你不?会觉得我?邀你来山庄也是早就预料到这回事了吧?”
步故知没?有吭声。
萧岳便有些急了:“晏明可莫要冤枉我?,我?早在半月前?就跟你说了这事儿?,那时候哪能与那位通上气?......”他改了话口,“哦不?,是我?现在也不?能和那位通上气?,只不?过是昨日的时候,我?叔爷爷不?是提点我?几句了吗,我?才从他的话间觉出点味来。”
步故知:“什么话?”
萧岳倾身靠近步故知,刻意压低了声:“他说,已是早秋时节,京郊庄稼成熟不?少,会有位贵人专程巡视,而这,也是陛下的意思,又或许会途径此处。我?想了想,能让我?叔爷爷称为贵人的,不?过也就是那几位龙子龙孙了,他还特意告诉我?,那位贵人也许会经过这个山庄,那就必然不?是冲我?来的。”
他话到此,便又坐直了身,“我?也不?过是稍微想了想最近发生的大事,才有了猜测,倒也不?能说有十足的把握。”
说完,佯叹了声:“如何??晏明可信了我??”
步故知默了片刻,眉山高耸:“若是我?猜得没?错,那位贵人,便是海靖王了。”
京中无人不?知,海靖王乃是康定帝最为满意的嫡孙,光从海靖二字便能见?康定帝的倚重。
海靖府乃处河海漕运汇集之地?,一府之内便有三个通往南洋的大港,更别说其他大大小小河港了,因?此经济最为发达。
而当?地?官员人选也皆由康定帝亲自过目,首肯了才能授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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