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慕为款冬掩好斗篷,摇了摇头:“你?不用担心我。”又收回了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前,笑了一笑,微弱的光闪在她的眼?中,“大王一直对我很好,我还有了身孕,他不会?怪罪我的。”
款冬显然被阿依慕说服了,点?点?头,便再顾不得阿依慕,转身就?要往诏狱走。
但才行几步,却忽然听到身后阿依慕稍扬了声:“款冬——阿依慕不欠你?了。”
款冬脚步微顿,心下莫名一空,刚想转身,便又听到阿依慕后句,“等你?和他回来,我们再重新认识一次吧。”
款冬没有回头,只大声道:“好。”
*
诏狱之中光线更是暗淡,死亡、痛苦的气息聚在一起,如天上的阴云,像是可以吞噬一切。
彻骨的寒意仿佛雨后从土里钻出来的软虫,黏湿地扒在身上,令款冬不自觉地颤抖。
有了海靖王的令牌,款冬得以在诏狱中畅行无阻,但越往深走,便越是死一般的寂静。
突然,款冬被地上杂乱团聚的干草结绊了一下,脚步声顿时回荡在诏狱之中,还惊动了两边监牢里的人。
一双手从栏杆里伸了出来,拽住了款冬的衣角:“救......救我。”
款冬低头看去,那双手几乎只剩皮骨,上面沾满了污渍与稻草,像极了死人的手,他下意识跑了起来。
在不知跑了多久后,诏狱的尽头,终现明亮。
——他知道,他的夫君就?在里面。
款冬在与那间囚室只有几步之隔的地方停了下来,理了理身上的斗篷,尝试着微笑,可面容实在僵冷,尝试了很多次,还是笑不出来,可他答应过步故知,不能丧气。
但泪水还是溢眶而出,发出低低的啜泣声。
“冬儿,是你?吗?”声如珠玉落地,清越至极,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款冬在听到步故知的声音后,再也顾不上其他,扑到了囚室前,终于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狭小?囚室中,步故知正坐在简陋的木榻上,高高的木窗中投下一缕月光,如同一道光柱,照在了步故知的身上。
他的身形比在景州时更要消瘦,但衣冠还算整洁,加之这间囚室前独有一架火盆,能稍微驱散一些寒意,便好像身处不是监牢,而是一间普通的卧房。
可眼?前这幕还是让款冬心痛不已,泪连成珠,啪嗒啪嗒地砸在地上。
此时步故知已走到了栏杆边,手透过栏杆间隙,抚上了款冬的脸,低声哄慰道:“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
温热的大手让款冬下意识地用脸紧贴,想要汲取更多步故知身上的温度,想说话,却一直被自己?的抽噎打断,心下便更是委屈。
步故知却像是被逗笑了,指腹不断地为款冬拭着泪:“不急,慢慢说,我在这儿呢。”
款冬好容易止了泪,刚想开口,却又被突然出现的脚步声打断。
——是一个?狱卒!
款冬以为这个?狱卒是来驱赶自己?,连忙抓紧了步故知的手。
却不想,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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