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不曾对一段感情抱有希望,也就不用承受其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如果他没有答应罗竞的那些要求,可能现在最坏的状态也只是躺在医院待产,而不是走在街头,不顾及孩子的安全消化这些东西。
突然尖利的刹车声在附近响起。
陈侦吓得顿住脚步,他开始慢慢找回理性,现在他应该立马回家或者去医院挂号检查胎儿,其他所有事情都等孩子出生后再说。
但陈侦看见了罗竞,看见罗竞的车停在马路对面,看见罗竞从车里慌慌张张的跑下来,看见罗竞横冲直撞跃过马路障碍朝他跑过来,看见突然转过来的卡车闪着大灯疾驰而来。
“罗竞……”陈侦在那个瞬间仿佛回到四年级那个暑假,在被母亲狠狠一巴掌扇在脸上,在猛烈的日头下喂鸡时依旧瑟瑟发抖,再到半夜雷暴雨里,他在大雨里狂奔,那些雨水就像刀片,泛着亮光,割在身上一阵阵生疼。
罗竞在地上滚了个嘴啃泥,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大牛一拳砸在脸上,大牛气得双眼外突,“你TMD找死。”
罗竞看着远去的大卡车,摸了把脸上的雨水,惊魂未定,“我,我没看见,下次不会了。”
他只看见淋在雨里的陈侦,隔着马路遥遥看着他的陈侦,罗竞有种很危险的感觉,再不抓住陈侦,就再也抓不住陈侦。
“陈侦。”罗竞翻坐起身,立马朝着陈侦的方向张望,顿时吓得面色铁青。
本来还想教训他的大牛也拉扯起罗竞,两人搀扶着过了马路。
米粒被陈侦压在地上,确切的说米粒看见陈侦倒下去的瞬间拿自己当了肉垫,但是陈侦的肚子先撞到她,她不知道陈侦有没有事,尽量撑着地面想起来,但一大一小两份重量压着不到九十斤的小姑娘,米粒累得满头大汗,直到罗竞和大牛赶过来。
罗竞迅速把陈侦揽到怀里,一遍遍喊着陈侦,甚至等不及喊醒陈侦,冲另外两人大喊,“把车开过来,米粒赶紧通知姨妈。”
大牛快速折身去开车,本来准备哭一场的米粒惶然地拨通田院长手机,带着哭腔,“妈,陈侦哥摔了一跤,我们就在医院附近,十分钟就能赶过来,他,他没有流血,我,我知道了,明白了,哇……你不要一直骂我……”
米粒的哭声终于晚了三十秒响起来。
罗竞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在米粒刚刚拉开门就抱着陈侦钻进车里,车门关上的瞬间,雨声瞬间被隔离,米粒刚坐到副驾,大牛快速发动汽车。
罗竞这才感到彻骨的恐惧,紧紧抱着陈侦一遍遍亲吻轻唤,“不能有事,不能有事,陈侦,你想怎样就怎样,我都可以,都没关系,求求你,求求你,不能有事,真的不能有事……”
他不知道自己祈求了多久,直到一只手突然抓紧他,同时怀里传来压抑的哭声,“罗竞……”
罗竞先是摸了摸陈侦的腿间,那里早就被雨水打湿,他分辨不出,尽管米粒说没有流血,他还是不敢看,直到此时,他才有勇气脱掉陈侦的裤子,看见浅色的孕裤上确实没有血渍才抱着陈侦呜呜哭起来。
他哭得很大声,像孩子似的。
“你,你差点吓死我了……”
陈侦也没有好多少,窝在罗竞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那些,他在雨里想好的一切关乎理性的,有利的,不易受到伤害的正确情绪和决定,在误以为罗竞被撞飞的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
犹如幼年在雨夜里脱光衣服狂奔,他想用在世间光明正大奔跑的行为,证明自己是正常的。
而此时,他亦用不顾及他人眼光的哭泣,证明眼前这个人值得他爱。
陈侦被板车推进检查室时,罗竞还跟在床边哭了一路,嗷嗷的哭声惊动值夜班的医生。
有位快生产的孕妈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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