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伞柄,意味深长地看着他说:“再会——你明天应该会去法庭旁观的吧,波特先生?”
“是的。”哈利低声说,“再会,弗洛加特女士。”
汽车渐渐远去隐没在黑暗中,卡罗尔发现哈利把她放下来的地方正是她白天路过的那家咖啡馆,那个靠着窗看书的人维持着不变的姿势——她很想关心一下他的脊背和眼睛是否安好——伏在桌上专心地阅读。
她走近看了一眼,谢天谢地,他终于翻页了。
“……我对我的灵魂说,别作声,耐心等待但不要寄予希望,
因为希望会变成对虚妄的希望;
耐心等待但不要怀有爱恋,
因为爱恋会变成对虚妄的爱恋;纵然犹有信心,
但是信心、爱和希望都在等待之中。
耐心等待但不要思索,因为你还没有准备好思索:
这样黑暗必将变得光明,静止也将变成舞蹈……”
卡罗尔推门进去,咖啡厅里很安静,播放着舒缓的钢琴曲——原谅她古典音乐的知识储备不太够,分辨不出是哪首曲子。她找了个僻静的靠窗位置坐下,发现这里的沙发软座很是舒服,高背的靠椅刚好能承托住后颈。
相貌清晰的女招待拿着菜单来到她身边,她接过来看了眼。
上面只有一样东西——大吉岭红茶。
卡罗尔:“……”
斯内普先生,你只在这家店里喝过这一款饮品是吧?
当然更让她感到震撼的是他喝茶居然不配甜点!怎么有英国人喝茶不吃点心的呢?哪怕来一块干巴巴的饼干也行啊。
别无选择,卡罗尔点了红茶。店员速度很快,她刚把公文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铺在桌上,一壶冒着热气的茶就放到了她手边。她随手拿起倒好的一杯喝了一口,气味芬芳,入口柔和,回味甘甜,喝起来很是适口,恰到好处地滋润了她干涩的喉咙。
有点意外,她还以为斯内普喜欢喝的肯定是苦到舌尖发麻的咖啡——例如她常喝的意式浓缩。
转瞬就抛开了这些细枝末节,卡罗尔先回顾了一遍自己在教堂里记下来的对话记录,一边看一边根据回忆做了些补充和注释。跟着,她打开了哈利给她的证物照片,里面全是从斯内普房间里搜剿的私人物品——九成九都是书册和手稿。
卡罗尔被这壮观的体量给震慑到了一下。粗粗翻阅了一遍,发现里面还不包括跟魔法界有关的书籍,又被再次震慑。
当初分院帽给斯内普分院的时候,肯定犹豫过至少一秒钟是不是该把他分到拉文克劳的吧?
卡罗尔惊叹着一张一张照片往下看——里面居然还有从一九八二年起的《自然》和《柳叶刀》每一期的期刊!这可是英国麻瓜的科学及医学周刊,魔法界里哪怕是最坚定的亲麻瓜派也不会关注这些东西。在他们眼里,麻瓜是有趣和可爱的,但他们的思想可没有那么值得关注并且信任。
不知怎么的,卡罗尔想起了多年前斯内普脱口而出的那句“泥巴种”。她本来还以为,就算是选择了凤凰社,斯内普本质上还是那种不想和麻瓜有任何牵扯,排斥所有和麻瓜相关事物的传统巫师。
或许,在她没有觉察到的地方,她也多少对斯内普存在着一些刻板的偏见。
不过这也正常,哪里有人能完全了解并理解另外一个人呢?
暗暗自省了片刻,卡罗尔继续看下一张,跟着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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