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做出赶人的姿态,伸手想推程蔓,但他还没碰上她胳膊,就被陆平洲捏住了手。
陆平洲力气很大,捏得他嗷嗷叫唤起来:“疼疼疼!你要干嘛!你说你要干嘛!信不信我喊人了!”
“你喊……”陆平洲冷着脸说,“最好把街坊邻居都喊过来,你能让房间里的住户暂时避出去,却不可能收买整条巷子的人,到时候人一过来,这几间房有没有住人我们就清楚了。”
听到陆平洲的话,中年男人声音顿住,但很快他反应过来,弯着腰捂着手臂继续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看你清楚得很…………”陆平洲松开中年男人的手,说道,“我把话搁这,今天你要么承认自己故意坑人,要么我挨家挨户去打听你这房子什么情况,如果没问题,是我们误会了你,我们给你道歉,可要是有问题,不把这事闹到你单位去我不姓陆。”
被松开后,中年男人连退好几步,左手不停搓着右手缓解疼痛,却没像刚才那样叫唤,只低着头说:“我们又不认识。”
“我们是不认识,但这房子既然是你的,你的情况应该不难打听……”陆平洲掏出军官证说道,“我买你的房子差点被坑,想必街坊邻居会很热心地告诉我你的情况,不行我还可以报公安,几千块钱的事,公安应该会管吧?”
中年男人脸色骤变,他倒不是怕陆平洲报公安。
这整栋房子本来就是他的,只是里面有一家无赖,怎么都不肯搬,他才想卖房子。就算他隐瞒了部分事实,可房子又没卖掉,顶多就是口头教育几句。
就算是闹到他单位,也最多是领导同事对他印象不太好,可话说回来,下放这些年他受的白眼还少吗?
他真正怕的,是陆平洲的身份。
「民不与官斗」这句话是有道理的,虽然陆平洲是军人,跟革委会里的那些干部不一样,但他仍有点不敢得罪,怕被报复再落得个全家下放的下场。
于是再开口时,中年男人脸上再无蛮横,硬挤出笑容问:“陆同志,刚才是我鬼迷心窍,有眼不识泰山,您别跟我计较成不?”
“不跟你计较可以,但你必须给我老实交代…………”陆平洲指着旁边上锁的房间问,“这里面到底有没有住人。”
中年男人抬头扫过三扇房门,眼珠子转动起来:“这……”
“我要听实话!”陆平洲猛地抬高声音,神色凌厉。
中年男人咬牙,点头承认:“是住了人,但我真不是骗你们的,我也是被逼无奈啊!你们说说,这房子本来就是我家的,手续都办下来了,我想要回房子,有错吗?可这家人胡搅蛮缠,非说他们花钱隔出了五间房,不补五间房他们就不搬!”
他越说心里怨气越盛,两只手拍得啪啪响:“可凭什么啊,别人家也是自己掏钱把大房间隔成小房间,怎么别人都愿意搬,他们就不愿意?他们这样不就是看我好欺负吗?房管所那帮人也是,这本来就是他们要解决的问题,他们倒好,把事情全推给我,让我跟他们协商解决,我一个普通人,能怎么解决?”
说到这他心虚起来,不敢看程蔓和陆平洲,低着头说:“我没办法,就想把房子给卖出去,以后眼不见心不烦。”
“你是眼不见心不烦,被你坑的人亏大了。”程蔓冷哼,想想又觉得不对,“你刚才不说这是三间房,没隔断吗?”
中年男人眼神发飘:“这……”
程蔓无语了:“你嘴里还真是没一句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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