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无业游民到大专毕业,即将走马上任当上技术员,除了幸运,他还应该感谢程蔓,如果不是她把工作让给他,如果不是她建议他参加高考,如果不是她隔三差五来抓他学习的进度,肯定没有他的今天。
程亮越说越感动,恨不得回家把程蔓供起来,但这念头很快被程蔓一句「我还没死呢」给打消了。
听程亮叭叭念了半天,当天晚上程蔓就做了个梦。
梦是程亮视角的,程蔓没有出现,只知道她应该没有把工作让给他,所以他不但没有回城,还在乡下被人算计结了婚,还有了孩子。
这时候回城对婚姻状况是有要求的,结了婚的人想回城只能先离婚,梦里政策下来后,程亮那媳妇一直抱着孩子哭,他心一软就没回城。
八零年后他开始做生意,因为太红火,跟着学的人不少,但这些人不是赔了本,就是生意不如他红火,所以有不少人眼红,甚至在背地里耍阴招。
前几次他都躲了过去,直到被邻村的一个混混盯上。
混混找人堵了他,想用暴力逼他放弃这块肥肉,过程中有人没控制好力道,一板砖把他给拍死了。
最后混混和他的同伙都被判了刑,而程亮的那个媳妇则在他的葬礼后,带着钱和孩子进了城。
但她进城不是为了找孩子的爷爷奶奶,而是想去找孩子的生父!
草!
程蔓当时就被气得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动静太大,旁边睡着的陆平洲也一下子醒了,黑暗中感觉到她气息粗重,忙打开台灯问怎么了。
程蔓气鼓鼓地说:“我梦到了二哥。”
陆平洲嗯了声问:“他干嘛你了?怎么气成这样?”
“我不是被他气的,不对,我也算是被他给气的。”程蔓转了半个身,张口就把自己做的那个梦给说了出来。
前面都还好,说到梦里的程亮因为媳妇孩子放弃回城时,程蔓忍不住磨了磨牙,再到最后程亮被一板砖砸死,而他那媳妇带着他留下的钱和孩子进城寻父时,眼里都开始喷火了。
陆平洲却没顾上安抚媳妇,打断道:“等会等会,孩子亲爸不是你二哥吗?怎么还进城寻父?”
程蔓没好气地问:“你说呢?”
陆平洲明白了,但他没急着安慰媳妇,而是侧过头噗嗤笑出了声。听到笑声,程蔓更气了,瞪着他说:“你还笑!”
“好好,我不笑…………”见媳妇是真生气,陆平洲忙止住笑意,伸手搭到程蔓背上,从上到下给她顺气说,“这个事,咱们得分开来看,梦里二哥的经历是很让人生气,他那什么媳妇,确实很气人,但是,这只是个梦,为了气坏身体是不是不值当?”
程蔓怔住,抬眼看向陆平洲。
他微微低下头,直视着她的眼睛说:“你看啊,刚才你自己也说了,这个梦的前提是,你没有把工作让给二哥,他没有回城,才被人算计结婚,然后有了你梦里这些事。但是,现实是你把工作让给了他,他回城了,还考上了大专,哦,现在都要毕业参加工作了,这不就说明这只是个跟现实截然相反的梦吗?”
在陆平洲的安慰声中,程蔓渐渐从梦境带来的影响中回过神,因为愤怒而挺直的腰背也渐渐放松下来,她伸手揉了揉额头说:“我做梦做迷糊了。”
“做这样的梦,是人都会迷糊。”陆平洲伸手将程蔓揽进怀里,轻抚着她放松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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