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西瓜,”蒋元一怔,“您之前不是说想吃来着?”
“说过吗?”隋烨不解。
“说过的。”蒋元眼神坚定。
“放那吧,”隋烨没再纠结这个问题,“你想吃就拿去吃吧。”
为了这两盒西瓜而晒了五里路的蒋元大脑中闪现着“全世界的无产阶级联合起来”,下一秒还是毕恭毕敬道:“我放冰箱里,您想吃的时候叫我。”
蒋元是三年前来千里面试的,他学历不算顶尖,差强人意,但胜在做事细致,来千里之前也从事着助理相关工作,面试时本来没抱太大希望,但阴差阳错就给选上了。
上任后的第一份工作,就是拟付斯怀与隋烨之间的合同。
根据以往经验和长期刻板印象,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应该是一份包养合同,虽然他不明白隋烨为什么独独挑中了付斯怀——从客观条件上看,小付五官长得还算标准,人也清清瘦瘦,但不符合常规金丝雀的形象,那种灵巧的艳丽,或者流光溢彩的矜贵,譬如公司旗下的几十号演员,像一颗颗璀璨的宝石,镶嵌起来刚刚好。
而在蒋元的眼里,付斯怀更像一块玻璃。隐身于建筑之中,看似明亮炫彩,实则是反射外界的斑斓,本身却没有任何色泽。
不过老板的眼光也不容蒋元置喙。他兢兢业业拟好合同呈上,却被隋烨驳回。
第一桩工作就被打回,蒋元当时还有些惶恐,但隋烨没有批评他,表情甚至是一种无奈:“你理解错了,乙方你按照生活助理的职责来拟吧。你估算一下行情,金额按照行业双倍叠加。”
蒋元那时候才觉得,他老板好像跟自己以为的有所偏差。
工作了三年,蒋元略微掌握了一些隋烨的性情,表面上与豪门公子无异,实际上或许是活得太过无约束的缘故,保留了一些年少的固执和棱角。
有时候又很神经质,比如此时此刻,上一秒还在讨论出院的事情,下一秒隋烨话题突然转了个弯:“蒋元,我记得你也是本地人?哪里毕业的来着?”
“是的,”蒋元承认,说了个本地的院校名称,“在您学校对面。”
“那我没记错,”隋烨似乎思索着什么,“我们那片附近有什么网吧或者推拿店吗?”
“网吧好像是有一家,”蒋元回忆着,“推拿店我记得是没有的。”
蒋元本以为隋烨在思考影片地推的事儿,正准备接话,但隋烨又一次展现了他的跳跃思维,话题又跳到另一个方向:“你说,如果一个人,不抗拒肢体接触,不抗拒性,但是抗拒拥抱,是为什么?”
蒋元一怔,沉思了半刻,斟酌着回答:“......东亚海王?无情金主?”
这不该是您的人设吗?
但隋烨摇了摇头,没顺着往下说,半晌后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你去帮我叫下护士,我脚腕有点疼。”
*
付斯怀阔别岗位两周回归,迎来了陈宇瑞的热情迎接。
就是人看着有点狼狈,黑眼圈坠在脸上,头发乱糟糟,凭借着桌上七零八落的外卖袋来看,估计现在血管里流淌的是冰美式。
“小付啊,你知道我这两周是怎么活的吗?”陈宇瑞怨气深重,说话气若游丝。
他工位上新贴了两张打印的A4纸,一张是一个猫咪佛祖,配文“我喵慈悲”,另一张白底黑字,写着“别人生气我不气,我若气死谁如意”。
付斯怀了然:“受折磨了?”
“岂止是折磨,”陈宇瑞连抱怨的精力也没了,只幽幽总结,“算了,我命如此。”
上工后第一时间付斯怀就体会到了陈宇瑞的苦痛。物联网公司的负责人是典型的理想主义者加空谈主义者,60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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