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生气吗?”这一笑之后,付斯怀好像变得更加松弛起来,“不好意思,目前生气对我来说有点困难,我不怨恨任何人。”
电梯开门声传来,又走上来两个职员,好在没有朝向他们,走去了其他位置。
付斯怀觉得有点累了。
“以前我确实不想你离开,所以做了很多多余的事,当时这些事对你没有价值;现在我对你没有想做的,也没有不想做的,我却成了对你有价值的人吗?”
风把付斯怀头发吹得有点乱,他补充道:“之前的事情我理解你,过去这么久,很多东西我也忘了,咱们就当不认识吧,祝你发展顺利。”
他能揣测到程文逸的想法,这是一个长期生活在与别人比较的圈子里,对面子和声名及其在意的人,以前喜欢使唤自己,因为自尊心;现在又想找回那样的主动权,也因为自尊心,不允许他曾经最不用花心思的人现在对他漠然无视。
在付斯怀准备往回走时,程文逸最后叫了他一声。
“你还记不记得,我问过你,喜不喜欢我?”程文逸今天看起来脾气控制得很好,至少表情依旧平静,“我走之前那个月,那天我喝醉了,你没回答我。”
付斯怀了然:“有一点印象。”
“所以为什么没回答我?”
而付斯怀只表现得比他更平静:“我说过了,很多东西我都忘了,如果你想听的话,我现在回答你吧,我们俩之间的事儿,应该谈不上喜欢两个字。”
付斯怀理所当然地撒谎了。
当时没有回答,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没有经历过,所以不知道这个词的定义;现在可以回答,是因为他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番话起了点作用,从那天起付斯怀倒真没再见过程文逸。他的生活突然变得无比平稳,像在既定的轨道上行驶。
唯一一点不愉快的插曲,就是付斯怀多了个失眠的毛病。
杨铮已经跟他各自一屋,半夜醒来时房间里谁也没有,又怎么都无法入睡。付斯怀下载了一个白噪音软件,开始放水流的声音。
他一直很喜欢这种声音。小时候的房子就挨着江,虽然小但布置得很丰富,当初杨疏芸为了多给杨疏容两个孩子的养育费用,把那套房子也卖掉了,自那之后他们再也没回去过。
杨铮也对那套房子念念不忘,迄今也把那块不再属于他们的地方称作“家”,每次过年总想着回去看一看,哪怕只是远远眺望。但就算他提了再多次,付斯怀也没有带他回去过,他把父亲的骨灰转到了松山陵园,偶尔去看一眼。
昨日之事不可追,付斯怀始终坚信这句话。只有不细看过去,才有勇气踏向以后。
今年春节比往年早一些,公司的人大都提前请假回家,没有这个需求的付斯怀主动当了留守人员,工作到了除夕夜。
常去的市场提前收摊,付斯怀匆匆赶过去,没买到什么菜,想来杨铮也不太在意这些形式,便就这么回了家,只是回家时突然发现家里多了两箱年货,还有精致包装的卤制品和点心。
“哪儿来的?”付斯怀惊讶看向杨铮。
“一个老师给我的。”杨铮面不改色答道。
“老师给你年货?”付斯怀不信,“送反了吧。”
“真的,不信你自己去问,”杨铮说得很笃定,“她说收太多处理不了,就都给我了。”
付斯怀依旧狐疑地看着杨铮,但想来上回打架那事,因为隋烨插了一脚,也有可能哪位老师觉得他有背景。
“都拿回来了,就吃吧,”杨铮催促道,“不吃白不吃。”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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