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红绿灯的时候,宁辞打开播放器,车里响起悠扬的小提琴旋律。
宁辞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仍然看着前方红绿灯指示牌的秒数,兀地开口:“周泽阳总说你是个乖乖女,我看着倒不太像。”
白薇被他的话说得云里雾里,问:“嗯?”
男人平和地问:“我比你大,你怎么从来不叫哥哥?”
白薇没由来地手中一紧,而后实话实说:“我感觉你没比我大多少。”
“你觉得我多大?”宁辞饶有趣味地问。
白薇仔细算着:“我同学说你是去年毕业的,虽然你出国留学了,但按照正常情况今年12月是大二,所以你大概在19、20岁吧。”
她补充:“我马上就18了,跟你其实是同龄人。”
“嗯,算得不错。”宁辞的语气里带着笑意,“但是我上学晚,是21岁,大你不少。”
言下之意,她还是得叫他哥哥。
可她觉得这样叫很奇怪,便用沉默止住了话题。
绿灯亮起,车子又平稳起步。
宁辞的车开到她出租屋楼下的时候,那几个坐在修车厂门口的小混混恰巧看过来。
有个男人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的车,他指间的烟抽完最后一口,烟头被他按在雪地里,发出微弱的「呲啦」声。
白薇解开安全带,正准备拉开车门下车的时候,听到宁辞的一句:“先别下车。”
嗯?
白薇疑惑不解,转头看向宁辞。
他没关暖气,解开安全带下车:“你在车里等我一会儿。”
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但白薇还是照做,乖乖地坐在车里。
说完,他下车去了不远处的24小时便利店。
白薇独自坐在车里。
对面修车厂门口的黄发男人似乎朝后面的屋子里喊了句什么,里面出来俩人,齐齐透过驾驶座前的玻璃看向她。
几人对视一眼,嘴里说着什么,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白薇对这个黄发男人是有印象的,他住的房间和她隔了四个,在楼梯口的位置。
他不喜欢关自己的房门,总是叼着烟在他那间出租屋的床上躺着打游戏骂脏话,地上都是烟头和酒瓶子,床单皱皱巴巴地缩着,有些地方鼓成一团,有些地方露出床垫。
夏天的时候,他甚至总是只穿条内裤坐在那里,看起来猥琐极了。
白薇下晚自习回来的时候,他总会吹一声口哨,加一句:“妹妹要不要进来玩啊?”
看到他们那几个人谈论自己,白薇有些反胃,她打开车窗把头侧向另一边,避免与他们有目光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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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辞是抱着一箱暖宝宝和冻疮膏回来的。
他把车熄火停在路边,挽起袖子把那箱暖宝宝和冻疮膏给白薇送上楼。
放下东西后,宁辞说:“暖宝宝不费电,一箱有600个,用完告诉我,我叫别人给你送,去上学的时候记得贴两个在外套内侧或者衣服的兜里。”
他的袖子还挽在手肘处,露出流畅又完美的线条,晃荡在白薇的脑海里,迟迟消散不开。
那支冻疮膏则是直接被递到白薇手术:“早晚各擦一次。”
白薇握着药膏,对他突如其来的关心有些无所适从。
在原地滞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谢谢。”
这些好意,他似乎没打算让她拒绝。
宁辞说话的声音很平静,有条不紊地交代着:“我在网上给你买了个热水壶,可能过几天就到了,记得拿快递。”
想了想,白薇还是没忍住问出口:“你为什么做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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