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粤菜馆。
是他们领证那天,吃的那家。
三个月过去,再次坐在同一间包厢吃饭,舒云念恍惚得仿佛做了一场梦。
“傅先生,我们这么快离婚,你家那边要是问起,你怎么办?”
这本不应该她操心,但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段时间,傅老太太对她很好,傅家那些亲戚对她也挺不错,如果和傅司衍离婚了,也许以后再也不会见面?。
的确,是有些不舍。
尽管她也分不清,心头那阵惆怅不舍,到底是不舍得傅家人、傅太太这个身份,还?是不舍得其他什么。
“奶奶那边,我会暂时瞒一段时间。”傅司衍道。
舒云念道:“总有瞒不住的一天……”
“到那天,我会和她坦白。”
傅司衍神情淡淡,幽深黑眸看向她:“你不用顾虑这些。”
这眼神凌厉直白,仿佛一眼看穿舒云念的心思。
她有些窘迫地偏过脸,假装去夹一块糯米排骨:“行,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饭桌上又静了下来,直到舒云念吃完两块糯米排骨,实?在没什么吃的胃口,她搁下筷子,提起房子和红包金饰的事?。
傅司衍:“就当做,这三个月的报酬。”
舒云念嘴角轻扯:“那这个报酬也太丰厚了。”
傅司衍:“你值得。”
简单三个字,却因为他不假思索说出,包厢里?倏地静下。
隔着桌上菜肴缭绕的白雾,舒云念怔怔看着对座的男人。
傅司衍也反应过来这话?的不合时宜,冷白脸庞闪过一抹不自然。
他垂下眼,视线漫不经?心落在右手?边缠枝莲纹的茶盏:“就当夫妻一场的赠别礼。”
夫妻一场。
舒云念心头轻动,那被藏在心底的莫名惆怅又被勾了出来。
直至此刻,她不得不承认,对于这场婚姻,她是有所眷恋的。
或许是和他相处的不错,又或许渐渐习惯生活中多出一个人,哪怕他大多时候清清冷冷,让人捉摸不透。
但在妈妈病情未定的那段期间,每天下班有一盏灯为她而亮,有一个人等她回去,就像指引船只的灯塔般稳重可靠。
他的存在,的确帮她熬过了那段灰暗的时光。
缥缈思绪回笼,舒云念稍稍坐直身子,看向对座的男人:“傅先生,你送我一辆车,我已经?很感激了,其他的我真的不能要了。我妈妈常说,贪多必失。既然我们要离婚了,以后应该也不会再来往,那就更不应该有过多的牵扯。”
说到这,她清婉脸庞挤出一抹故作轻松的浅笑:“而且我以后再婚,和未来对象解释为什么是二婚已经?够头大了,要是又多了豪宅和那么多钱,解释起来更麻烦,还?是算了吧……”
听?她提起“再婚”和“未来对象”,傅司衍握着茶杯的长指不禁收紧。
少?倾,他低声开口:“你很着急结婚?”
舒云念愣了下,轻轻摇头:“那倒不急,毕竟我还?年轻,过几年再考虑结婚的事?也不迟。但谁知道缘分什么时候来呢,万一遇到合适的,前一桩婚姻总得给人一个合理的说法。”
见傅司衍眉头轻拧的模样,舒云念只当他是担心自己和他攀关系,连忙保证:“傅先生,你放心,我绝不会和别人透露你的信息。我之?前就想过了,我会对外说,我前夫是个外地人,长期异地,感情淡了才离婚………”
傅司衍:“……”
婚还?没离,前夫倒叫得很顺口了。
“吃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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