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段先生,初次见面,我叫沈琼。”
“你好,我是段以疆。”
豪门贵胄的出身从来不是眼高于顶的借口,至少在段以疆身上行不通。
坐拥大半港城的新任掌权人英俊温和,他身上没有沈拓那种夺目的凌厉感,也没有江牧之当年的痞气,相较之下,他更像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商业精英,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做着最守法的生意,赚着最合法的钱,干干净净,毫无破绽。
面对不请自来的陌生客人,段以疆颔首示意,他依旧拎着沈拓让他买的鸡蛋和牛奶,量身剪裁的衬衫挽到手肘,若隐若现的青筋顺着他的小臂延伸到腕间。
“你先坐,我去换个衣……”
大多数情况下,段以疆都是处变不惊的。
极少数情况下,比如此时此刻,他看见了摆在沈琼面前的、被吃了大半的柠檬巴斯克蛋糕。
于是段少爷瞳孔骤然一缩,顿时卡壳。
那是沈拓上周的辛勤劳作的成果,一共做了三次,第一次有碎鸡蛋壳,划破了陈戎的嗓子,第二次芝士变质,黄毛肠胃炎跑厕所跑得满脸发绿,沈琼吃的正是第三次的成果,尚不清楚毒性如何。
“快去,这还有一块给你留的,刚从冰箱拿出来,你换完衣服,咱们边吃边聊。”
牛奶和鸡蛋放进冰箱,恢复冷静的段以疆换了身休闲装,找出两包藿香正气滴丸揣进了裤兜。
他一个人倒下不要紧,沈琼毕竟是个远道而来的无辜客人,总不能让人家正事没办完就先进医院。
冷藏过的巴斯克冰冰凉凉,甜甜腻腻,段以疆落座,拿起沈拓递过来的勺子吃了一大口,很买账的点了点头,脸不红心不跳的夸赞沈拓越做越好。
“你的想法,咳——你的想法阿拓跟我说了,分期支付可以,但我要知道你的具体计划。”
半个小时足够做很多事情,对于段家的信息网来说,沈琼这种经营不善的小破厂子属实没有难度,段以疆去超市买鸡蛋之前,就看到了所有相应的信息。
产量受限、产品单一、市场占有率低、资金链将断未断、渠道局限难以拓宽,以及最要命的行业抵制。
段以疆吃不惯甜食,他低头喝了一口由沈拓喂到嘴边的水,没加冰糖的菊花茶冲开了黏糊糊的嗓子眼。
“现在至少有两家以上对你围追堵截,即使是本地竞标,恐怕也难。”
别人是话糙理不糙,段以疆是话不糙理更不糙。
“我这么说或许不礼貌,但事实如此,大环境走下坡路,S城情况特殊,你拿不到好项目,很难支撑。”
没有结果的坚持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伤人伤己,劳心劳力,窟窿只会越来越大,段以疆是再清醒不过的性格,骨子里的温良让他控制了言语的分寸,没有钟云亭那般咄咄逼人眼高于顶的臭架子。
“……”
蛋糕过分的甜味化开,留下柠檬处理不当的酸涩,沈琼拨弄了一下手边的小银勺,试图将它摆正,冰冷光滑的金属柄从他指间轻松滑过。
仅存的一点可能被堵得结结实实,交地滚蛋的现实终于摆在眼前,不想面对也得面对。
大概是这些年糟心事太多,即将崩盘结束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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