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数不清的第一次,我突然觉得把[在一起]这件事的意义赋予给某一天也很重要。
电影开始检票,我们中止幼稚复盘,到影厅里坐好。但电影播到一半,他突然紧紧握住我的手。
片中的主角透过屏幕的光影,他的侧脸被照亮的那一刻,我突兀地想起暮色和黄昏的交割。那双眼睛注视着我,很认真,很认真。临近耳畔的微声,很响亮,很响亮。
魏柏宁说,“但我不是从今天开始爱你的。”
话是两秒说完的,悸动失语也是从那几秒钟开始的。我看到他放松地勾唇倚着靠背,把心思放在电影上,突然很想吻他。
那场电影,我们都没完整看完。
我定定地看完前半场,他认真看了后半场,出来后都聊不到一起。
不过,也无需多说,亲在一起就够了。
说真的,我怀疑这不是魏柏宁第一次谈恋爱。
他情话真的太多,几乎每天都能蹦出两句。尤其是今天,鼓噪爱情里又加了一句——“如果我早知道会这么爱你,应该对你一见钟情才对。”
听多了之后,我总感觉很不好意思,就是一个朋友送了你好多东西,你根本没有对应价值的礼物能还的那种感觉。
虽然喜欢听,但我还是问了魏柏宁为什么。
他的回答让我很无语,他说,温水煮青蛙,我天天说爱你,你习惯了之后,哪怕有一天听不到都会浑身不舒服。
我说不过他,低头看到醋碟里剥好的蟹腿,心安理得地吃了。
除了备忘录,魏柏宁的手机相册里也几乎都是在一起时的照片。打游戏的,做题看书的,闭眼睡觉的,逛超市吃食堂,连走路都有…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拍的。他真的很会记录生活,因为他的存在,让我开始相信,每一个日升月落确实不会一样。
我们能在一起是因为好多阴差阳错,我也偶尔会试探,到底是哪里吸引了他,也会在过火做爱的时候踹他下床。
他问我,什么时候能回来睡?
我冷笑,刻意说反话,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就可以回来了。
但我没想到,他把衣服穿好,趴在床边说,“那你还是心情好吧…我走就是了。”
这话一说,顿时让我觉得…小题大做,不解人意的是我。
除了打篮球,我发现魏柏宁还有一个喜欢的事。
看星星。
他关注很多的天文奇观,也常常把银河系的漂亮星图指给我看。
我忘记了很多纪念日,但他的生日记得很清楚。金星木星买不起,也没人卖,我搜了很多消息,在无尽宇宙里买了一颗星星的命名权。
取名为[1128-魏柏宁]
在一起这件事其实是没有实感的。
但魏柏宁给了我家的感觉。
生日的那天,我有事回来的很晚,妈妈去世后我也没心情过。他知道我的想法,为我做了一碗阳春面。他说,厨艺不精,不会做只有一根的那种长寿面,让我别嫌弃。胡萝卜也不会雕花,勉强刻了一个“生日快乐”。
那碗面我还记得味道,煮的有点久,一筷子夹上就碎,那四个字也很模糊,很难辨认出来。后来我才知道,那上面刻的是“天天开心”…
我有一天突然想去吃章鱼小丸子,但当时已经凌晨,魏柏宁说要不去夜市看看,我们穿好衣服下楼,到了那儿夜市都歇业了。打车过来,又闻着炊烟的尾味,只好沿着河边走回去。都怪我一时兴起,沿街除了酒吧,没有一家做食的店开灯。秋末,还下了一场雨,晚间的风最冷,逛了一会,我说对不起,咱们还是打车回去吧。
但他大大咧咧地笑,说只是不巧,没提前打听这边闭市的时间,又补了一句,“我也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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