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地把了一下自己的脉。
表面的假象哪能改变不争的事实,她别过脸去淡声应下:“放那吧。”
侍从退出屋中不一会,就有一道匆忙熟悉的脚步声一路小跑着进来。
方舒窈抬眸瞥了眼来人,还未开口,对方已先一步焦急道:
“你就打算这么一直坐以待毙吗,这都多少天了,你再怎么装,辽疆王也不会来看你一眼,你还不快想想别的办法!”
方舒窈默不作声地掀开被褥,下床走到放置汤药的矮桌前,端起药碗凑在鼻尖轻闻了一下,仅一瞬就分辨出了里面的药材,随后仰头将汤药一饮而尽。
她像是感觉不到汤药的苦涩一般,轻擦了一下嘴角,面不改色道:
“论着急,我比你们更着急,我心里有数,犯不着你担心。”
那日她分明都快被卫司渊灼热的视线盯出一个窟窿来了,他竟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对她毫无兴趣的话来。
简直傲慢无礼到令人发指。
没兴趣他瞎看什么,没兴趣他还说什么猜对了。
方舒窈毫不怀疑卫司渊就是在刻意给她下马威,不把她这位大梁公主放在眼里,更不把整个大梁放在眼里。
狂妄自大的莽夫,她却不得不想尽办法留在他身边。
究竟怎样,才能让他对大梁的商路,亦或是大梁的她,感兴趣呢?
*
入夜,辽疆王宫寝殿中。
卫司渊一双长腿交叠在支出的软椅上,放松着身形慵懒地靠着椅背。
屋中并无下人候着,仅有他一人悠闲地晃着摇椅。
有人大喇喇地推门走入,他闻声掀了掀眼皮,瞧见来人又懒散地阖上眼,嘴里淡声道:“这么晚来干什么,不用在家陪媳妇?”
来人是辽疆军师,也曾是卫司渊南征北战的得力副将,戎止。
本是比卫司渊年纪小上几岁的戎止,却在两年前先他一步寻得了爱妻。
这两年来戎止和妻子浓情蜜意,看得卫司渊心里时常窝火,连带着这会,语气里也带着几分不满地抱怨来。
相较卫司渊稍显温和的面容露出一抹笑来,戎止自顾自坐到了他对面,朗声道:“芊芊回娘家了,闲着没事,就给你带个好消息来。”
戎止就连仅是轻唤一声妻子的昵称,都好似在低磁的嗓音中灌上了蜜一般。
卫司渊烦闷地轻嗤一声,不悦坐起身来:“最好是能让我感兴趣的好消息,不然定不饶你深夜叨扰的重罪。”
不知何时深夜陪伴还成了重罪,戎止也只好脾气地笑道:“听闻离宫别馆那位,今日身子已是好了大半了,大抵明日就能好全,这几日就该启程回大梁了,这算不算能让你感兴趣的好消息。”
卫司渊眉眼一沉:“就算再病个三五次,她回大梁也是早晚的事,这算哪门子好消息。”
“这般貌美如花的娇公主,怎就遭你如此恶毒的诅咒。
”
戎止顿了一瞬又道:“你当真对那位大梁公主毫无兴趣吗,我记得你曾说过,花儿就得开得这般明艳靓丽才好,她那长相,难道不正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而卫司渊今年二十有三,年少继承辽疆王之位,一身战绩显赫,已是达到了让人望尘莫及的高度。
他并非清心寡欲,却因眼光挑剔,性子执拗,仍是孤家寡人一个。
他向来都瞧不上那些与利益相关而被送来辽疆的美人,更莫说这回来的这位大梁公主身娇体弱到跟个易碎的瓷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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