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目光霎时变了味,惊讶十足地来回打量着她。
但相比方舒窈的慌乱,卫司渊却显然心潮澎湃。
他的唇角一直微微上扬着弧度,甚还在说完这话后敛目朝她扬了扬眉。
再次落回她腰间的手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道,像是在提醒着她此刻的处境。
方舒窈意识到这男人好像在给她某种机会似的,眸光一颤,忙出声解释着:“不是的,那是个意外,我、我是没拿稳。”
末了,又更为低声地补了一句:“我心悦你,怎可能会想用刀架在你脖子上。”
话音虽低,却被站在跟前的络腮胡男子听得一清二楚。
他愕然瞪大眼,惊愣地看着这位美艳却又羞涩的姑娘。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更加凑近与之攀谈时,卫司渊眸底泛着光朗笑着一把推开了试图闯入禁区的大汉,语气却仍
是愉悦道:“滚一边去,给我旁边的位置摆个座,上酒。”
方舒窈带着羞愤慌乱的情绪被迫快速融入了这热闹的氛围中。
她就坐在卫司渊的身侧,虽不似那日大殿上那般高座在上,却也同其余的座位隔开了一定的距离,仅有她和卫司渊在这一侧并排而坐。
眼前的酒会与方舒窈来前所想的略有不同。
人们大都随性豪放,三三两两聚集。
其中不乏有几位英姿飒爽的女将,这还是她来到辽疆后,头一次瞧见辽疆的女子,不由多看了几眼。
他们把酒言欢,品尝美食。
时不时有人凑来同卫司渊攀谈对饮,好似他仅是一位众人敬重的大哥,却并不叫人感觉到他与旁人割裂开来的独有一份的高贵身份。
方舒窈并不擅饮酒,也不识其他人。
眼看一旁又凑来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同卫司渊欢谈一阵,她只好又将视线投回跟前桌上的餐盘中。
盘中一只张牙舞爪的螃蟹泛着熟透的橙黄色,坚硬的外壳却令她不知要从何下手。
在大梁,若要食这类硬壳类的食物,皆会配有相应的剪子等工具,但眼下桌上仅有一双夹菜的筷子。
方舒窈小心翼翼地抬眸朝一旁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浓眉大眼的姑娘放下筷子一把拿起了螃蟹。
咔嚓——
一声脆响,令方舒窈顿时瞪大了双眸。
她竟看见那姑娘徒手掰开了螃蟹的外壳,双手一掰又折断了螃蟹的钳子,而后直接送入口中,洁白整齐的牙口将硬壳咬得咔嚓作响。
那她……
方舒窈将视线投回自己眼前的螃蟹上。
在大梁,断然是不能以如此粗鲁的方式进食,实在不雅不说,她都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咬破那坚硬的外壳。
方舒窈犹豫了一瞬,打算学着那位姑娘的方式先掰开蟹壳再说,却探着葱白细嫩的指尖迟迟不知从何处下手。
正在这时,突然伸来一只纹路清晰覆有薄茧的粗粝大掌。
掌心向上,正好落在了她眼前。
方舒窈一愣,侧头抬眸便见一旁的卫司渊正同那几人聊得火热,那几人手中拿着酒杯,似要与他喝酒。
他什么意思?
这个方向并无侍从,仅有她一人,他这是要她给他斟酒?
方舒窈不由得想到了在大梁的诸多宴席上,男子往往不会让平日里的丫鬟侍女伺候左右,反倒是让带同一起出席的女眷为其斟酒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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