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时候。
卫司渊放开了她,理了理衣摆,淡声道:“放心,今晚订婚宴后,下聘的队伍就即刻出发前往大梁。”
“今晚?!”
“不然你以为前几日我忙活什么去了,不是瞧着你身娇体弱染了风寒,下聘的队伍说不定早就过境了。”
看着床榻边的女人一脸震惊又懊悔的模样,卫司渊这才像是扳回了一成般露出了满意的笑,起身朝着屋外打点起回宫事宜。
*
方舒窈的确讶异于卫司渊的办事速度。
事情比她原本所想的要进展得顺利得多。
订婚的宴席似是早有安排,卫司渊一声令下,宫中就开始着手操办起来。
而等候在宫外的下聘队伍一排排整齐排开来,声势浩大,排场十足。
看来这事是实打实的成了。
至于她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只要父亲能够安好。
方舒窈自进了宫就被人带到了殿中梳妆打扮。
宫里没有别的侍女,仅有翠柳留在屋中破天荒地伺候着她这个罪臣之女。
方舒窈到底不是真正的大梁公主,被人这般伺候着多少有些不习惯。
动了动身子,就被翠柳一把按住了肩头又坐回了软凳上。
“过了今日,我就要启程回大梁了,往后你得自己留在辽疆,万事小心为上,切不可掉以轻心。”
翠柳年纪不大,却曾是跟在大梁公主身边最能干机灵的贴身婢女。
她话语中带着几分沉重的情绪,像是在为和亲这件大事而忧心,又像是在担忧将要独留在辽疆的方舒窈。
方舒窈敛目默了一瞬,很快抬起眼来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又向她确定道:“我知道的,只要辽疆的下聘队伍过了境,宫里就会释放我的父亲,对吗?”
翠柳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目光看着铜镜里貌赛天仙的娇容,躲闪一瞬,垂下了眼来:“嗯,是的,你放心吧。”
“那三年之约……”
“好了好了,别说了,咱们娘娘金口玉言,难不成还会骗你吗,你只要在这段时日瞒住辽疆王,待到辽疆的商队在大梁扎了根,大梁自然会来助你逃脱的,到时候你就能和你父亲团聚了。”
翠柳说完有些担忧地又抬头看了看方舒窈。
知晓实情的她心里很清楚,方舒窈的父亲入狱一事本也只是这个计谋中的一环。
大梁真正想做的,不过是借此来威胁方舒窈,让这个貌美的女人能够舍身来到辽疆,助大梁拖拽住辽疆罢了。
她的父亲的确会被释放,至于三年后,大梁是否会冒着得罪辽疆的风险来救一个已经物尽其用了的棋子,那就不好说了。
屋内陷入了一片静默之中。
直到翠柳替她戴上了辽疆华贵的头饰后,这才微松了口气打破了沉默:“好了,这般模样,当真是美极了。”
方舒窈无心欣赏自己,点了点头,屋外正这时也传来了脚步声,伴随着卫司渊低沉的嗓音在吩咐着外头什么。
男人的身影在几声轻微的敲门声后出现在了门前,高大的身材衬起了他这一身色彩鲜明的大氅。
他的衣着总是这般跳跃明艳,但又耐不住他这一身狂肆的气质,将其融合得甚是夺目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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