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的手大步上前,嘴里低声道:“这些东西或许也能查到些线索,先不必动。”
床榻上的病患奄奄一息,狼狈不堪,答应让他们前来诊治的是他的妻子,但此时妻子已带着他们的儿子避开到了?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只?有留下无法自理的男人一个?人在这屋子里。
方舒窈并未直接触碰那人,仅是看去一眼,就知?道他此时高热不退,并且呼吸急促,只?怕体内血液的流动也不太?正常。
还是需得诊脉。
方舒窈深吸一口气?,带了?一双过厚的手套并不易于诊听脉象,她只?能屏息凝神,令自己更为专注一些。
刚要上手,卫司渊喉间一紧,当即就想上前。
那污秽不堪的男人身上不知?带有多少病源,只?让人觉得随便触碰哪里,即使隔着再多东西也会被感?染。
“站那别?动。”方舒窈当即喝止住卫司渊,手已是探上了?男人的脉搏。
“唔……疼……好疼……”男人突然发出?微弱的呓语,原本死鱼一般躺在床上的身体也开始轻微挣扎起?来。
方舒窈极力冷静,但凡分?心一点,只?怕都听不清那脉象的变化。
很快,她似乎在脉象中寻查到一丝线索,但隔着手套感?觉得不清晰,她加重?了?指尖的些许力道朝着脉搏往下按
,想要分?辨得清晰些。
“啊!啊!杀了?我!杀了?我!”
被那力道刺激的男人突然就发起?狂来,就好像是中了?邪似的。
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疼痛令他的面容扭曲。
他躬起?腰身,好似下一瞬就要从床上弹跳起?来。
方舒窈一惊,几乎来不及收回手,男人狰狞的面容已是赫然出?现在眼前。
她下意识惊呼一声,眼眸一颤,刚被她喝住的卫司渊不知?何时出?现在眼前,一掌击向发狂扑来的男人。
“唔!”病痛缠身的男人痛苦地闷哼了?一声,整个?人再次倒回了?床榻上。
方舒窈心有余悸,但下一瞬,又迅速反应过来,惊慌地拉住卫司渊的手臂大喊道:“你怎未戴手套!”
卫司渊刚站在一旁紧张得手心冒汗,难耐之时才短暂地取下手套想要缓解一下。
可还未来得及再戴上,察觉那男人的举动,身体就已是先一步冲了?过来。
卫司渊粗粝的大掌上沾染了?些许男人喉中咳出?的血沫子,不算太?多,但无论是怎样?的病疾,这样?的□□都是十分?危险的。
方舒窈的脸色顿时变得极其难看,她迅速起?身,拉着卫司渊就要往外走。
“先回去,先回宫。”
病患的一些病症她已是大概了?解到了?,还有更多的,宫中这两日值守的御医应该也能给她提供不少信息。
这样?的病症让她觉得有些眼熟,她似乎当真在父亲的研究手册上见过。
若真是那样?,那卫司渊此刻的情况已是尤为危险。
不。
他不能有事。
若他染了?病,整个?辽疆都垮了?。
还有她……
方舒窈心里一颤,一滴泪毫无征兆地落在了?男人摊开擦拭着的手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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