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显然,何明朗并不打算把她当朋友。
看着林嘉佳为难的样子?,黎粲告诉她:“到时候你要是怕尴尬,就坐在车上等我吧,我自己进去?就好。”
她在回云城之前,特地?已经在群里发了消息,说是晚上想跟大家聚一聚,甚至地?点都已经定好了,就在外滩江边的酒吧里。
正好就是除夕夜那天晚上,陶景然和邵轻宴他们去?过的酒吧。
等到车子?缓缓停靠在江边外滩的路上,林嘉佳看着外滩上常年人?来人?往的盛况,心一横,还是跟着黎粲一起下了车。
晚上八点,这个时候的酒吧还算不上什么热闹,只?是有一些零零碎碎的闲客在喝酒,卡座上三三两?两?,坐着一些周末放假难得出来休息的人?。
黎粲走到定好的卡座时,陶景然和何明朗岑岭几?个人?正聊天聊的热闹,看见黎粲和林嘉佳到了,在场唯一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岑岭指着两?人?就是大嚷:“迟到了啊迟到了,罚酒!”
黎粲看了岑岭一眼,没说话,只?是神情专注地?盯着何明朗。
陶景然原本也想装没事人?,但是看见黎粲一进门的眼神,他就意识到了不对。
“粲粲——”
他刚想说话。
然而黎粲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随便拎起一杯桌子?上不知?道是谁喝剩下的威士忌,直接就泼在了何明朗今夜纯白色的毛衣上。
战争算是一触即发。
“不是,这是干什么?”岑岭被惊的站起了身,一头雾水。
在场其他人?都没有说话。
黎粲眼睛从始至终都只?盯着何明朗,一直等到了泼完了酒,才开口说道:“道歉。”
“道什么歉?”岑岭实在好奇不已。
但是在场依旧没有人?搭理他。
何明朗坐在原地?,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的样子?,平静地?低头,瞧着自己被泼湿的衣服,脸上神情变幻莫测。
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才终于?站起身,面对面看着黎粲。
“粲粲。”他说,“对不起。”
“和邵轻宴道歉。”
黎粲却说的是。
“……”
何明朗隔着轻薄的金丝眼镜,认认真真地?看着黎粲。
“我对他有什么好道歉的?”须臾,他问。
“粲粲,我知?道你现在跟他谈恋爱,所以分不清他究竟是不是吃软饭,究竟是不是在利用你,但是他邵轻宴要是想自己不被人?说,那就叫他自己拿出点真本事来,而不是整天顶着清华毕业华尔街回来的光鲜亮丽的名头,遇到事情却只?会一味地?鬼缩在女?人?后?面……”
何明朗话音落,黎粲很?快就又往他的身上泼了一杯酒。
从小到大,黎粲记得,自己和陶景然还有何明朗这群人?认识到现在,可以说几?乎是没有什么吵过架的时候。
毕竟世界上大多数人?吵架的源头都是钱,而他们从来都不用担心钱,也就从来没有什么很?大的纷争。
这是第一次。
她连着往何明朗的身上泼了两?杯带着冰块的酒,并且告诉他:“收起你那点可怜又高高在上的姿态吧,你以为这件事情我是怎么知?道的?他回去?之后?,一个字都没有跟我提过,是我自己发现的。”
“吃软饭,凤凰男,学到什么词就往别人?的身上套,那我该骂你什么?只?会伸手跟家里要钱的蛀虫?永远长不大的社会啃老族?”
“粲粲!”
这话骂的委实是有点重?了。
要是这么说,他们五个人?可以说全部都是啃老族和蛀虫了。
陶景然实在有点听不下去?,上前拉着黎粲先到了一边。
“消消气消消气,都是富二代那谁还没点脾气……”
“是啊,都是富二代,谁还没点脾气,怎么,就准他背后?嘲笑别人?,不许我当着他的面骂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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