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脚步,朝他们招手。「别耽搁了、车上再说,咱们走!」
锺易和锺萝坐在后座,还没从逃命的惊悚缓过来。老平见他们惊魂未定,解释道:「这几年来,老阎让人盯着冯家,有消息传出他们这几日搬迁,再加上山匪作乱,遇上哪一批都很麻烦,我就亲自来了。」
赵常山翻了一下抽屉,拿出一些零嘴给后座,说:「你们饿了吧,这些是我侄子买的,先吃点。」锺易想起了阎炎甜甜的笑脸,心里涌出感激与不可思议。他接过饼乾递给姐姐,对赵常山说:「谢谢赵将军,搭救之情无以回报。」锺萝也跟着道谢:「感谢赵将军救命之恩。」赵常山被两个年轻人谢得不好意思,连忙说:「甭客气,举手之劳。」老阎去剿匪,他就杀几个杂兵练练手。「我先带你们回军里,等过阵子情势稳了,再送你们回兰州。」
锺萝听到老家,真是恍如隔世,她看锺易眼眶泛泪,抱着弟弟安慰:「没事了,我们活着出来了、我们终于出来了……」说到一半再也忍不住,姐弟俩抱着彼此痛哭起来。赵常山看过不少家破人亡的惨剧,但是听她们哭得声嘶力竭,也为之鼻酸。他说:「你们安全了,放心吧,好好歇一会,路途还很长哪。」老平开到一个路口时暂且停车,将自己的外套递给锺萝,说:「姑娘,你先拿去吧。」锺萝接过大衣,再次谢了老平。她的衣服扯破了,眼下胸口和手臂一大片伤。锺易紧张地问:「姐姐受伤了,不要紧吧?」锺萝摇摇头,「我没事,皮肉伤罢了。倒是你,我更担心。」锺易这几个月被折磨得只剩一副骨头,全身没一块好肉。赵常山对他们说道:「都别怕,咱们有医生的,锺易也见过,就是喝醉了喜欢说胡话的那个陆槐。别看他嘴贱,医术还挺靠谱。」锺易对姐姐点头,锺萝听了噗哧一笑,这是她们这几年最开心的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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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炎和段云、陆槐来到盐店街的馆子,吃港式饮茶点心。段云去结帐,陆叔叔到外边抽菸。阎炎望着对街的老凤祥,想起上次是跟锺易来的,不免有些难过。「哎呀,我说你们少上了一份餐,总共十五笼,不是十六笼,不能加这个钱!」段云在柜台据理力争,阎炎站在门廊,往奢华的珠宝楼望去。小易哥哥几个月没消息了,不晓得现在他们在哪。虽然没听小易哥哥说起,阎炎推测锺姐姐嫁人过得不好,对方拆散锺姐姐一家,竟有人这样地坏。
阎炎想东想西,还想爸爸,没留意到踏出老凤祥店铺的一个女子。她姿容艳丽、红唇雪肤,一身火红旗袍衬得身段极好,波浪卷发别着崭新的碎钻发夹。叶霜看见一个小孩蹲在茶餐厅门口吸鼻子,不理会周围目光及闲言闲语,蹬着高跟鞋张扬地走来。「小朋友,你走丢了吗,怎么独自在这呢?」阎炎看见一双西式女鞋停在他眼前,这才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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