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辉在抄写文件,阎壑城反常地感到躁动不安。阎炎段云经常跟着陆槐外出,不会有事,然今日尤放不下心,他直觉不对劲。阎壑城拨了电话,家里无人接听。已近傍晚,照常来说他们应该到家。阎辉悄声站了起来,他警觉地问:「辉儿?」「我没事,父亲。」阎辉不小心被钢笔划破指尖,一滴血落在纸面。阎壑城为他包扎,心里分外扰动。阎辉察觉到他情绪有异,问:「父亲,小炎有对你说今天要去哪里吗?」。阎壑城抽起椅背上的大衣,拉起阎辉就走。「辉儿,你先回家等,我去找他们。」
第30章 阎王爷
阎炎不清楚段云的来历,只认他是自己哥哥,但他听过段云说起天津老家的爹,还有另一个他拒绝称之为兄长的人。阎炎怕得躲在段云后面,段云大气不敢出,握紧了炎炎的手。叶霜焦虑地看着他们。段云正想开口,陆槐从桌底下塞了把枪给他,低声说:「小云,带他们走。」
段宏业相貌堂堂,一身墨色长袍马褂,温文尔雅。骨子里阴险狠毒,一套表面工夫虚伪得让段云想吐。他对段云说:「小七,你与外人尚且热络,对我这亲哥可丝毫不留情面。」段云一点就炸了,说:「谁他妈认你,少臭美了!」陆槐知道眼前是场硬的,趁事态不好收拾前,尽量能拖就拖。陆槐堆起虚假的笑容,说:「段公子,你可能认错了,他是我侄子,跟我一样从外地来的。」
段宏业瞧他一眼,冷漠道:「段紘筠,这就是你与丧家之犬同流合污的原因吗,同病相怜?」段云一股脑想冲出去,却被陆槐拉住手臂,段云朝着段宏业骂:「段宏业,你有本事就冲我来,别牵连无辜的人!」段宏业讥讽,「无辜?你叛家出逃、躲在陕西,别说窝藏你的主谋,身边的人都是共犯。」折扇不客气地指向他们,「一个倒台的广西将领,一个妓女……这小孩又是谁,你主子的小姨太?总不会是儿子?」说来也怪,桂系陆姓早年有闻,也探到段紘筠在陕军里待过,但是这小孩子成天跟他们上街兜转,竟没人查清他身分。更甚者,段宏业或他人派来的探子,不是凭空蒸发就是死于非命。段云气炸,忍不住大吼:「操你妈的,段宏业你嘴巴放乾净点,我撕烂你的脸!」陆槐也很气愤,但他选择有气量地骂:「在下无名之辈,这里谁没听过段公的名号。段公子,可这名气是你爹的,不是你的。芝泉兄教你的一百军棍,看样子伤都好了吧,要是屁股痛,我可以纡尊降贵,看一眼你的裸体。」他握着叶霜的手,又对段宏业说:「这位大美女是我未来的老婆,诚邀段公赏光来喝喜酒。不用你参加,你本身的喜宴办过九次,大概吃腻了。」
段宏业靠脸骗女人,仗着北洋老爹名声干尽缺德事,最忌讳的就是段祺瑞教训他不成器,扇子啪一声敲在手里。「段紘筠,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么?胳膊肘往外拐了?」见手下将场地清理乾净了,他不再避讳,便说:「老实告诉你,小七,若非父亲指派,我压根没想让你回去。你一丢就是五年,宅子多清净。也不知父亲看重你何处,搬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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