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里没有委屈,也没有想要流泪的冲动,只是好像在这么多年独自行走的路上突然多了一棵树,一把椅子,他能坐下来,能说说话。
郁澜于秋冬之际出生,不被祝福不被簇拥地来到世界上,走了好久,那棵树伸出枝条轻轻拂了一下他的肩膀,然后告诉他。
你本就独一无二,天下无双。
不用惶惶等待着被选择,也不必总要装出讨人喜欢的样子,只需要站在原地,树叶就会轻轻落到他的头上。
“我没哭,想起来也没有多难受。”郁澜声音闷闷的,从埋在褚妄胸前的睡袍里透出来,“上次你都说了的,以后都不会哭了。”
褚妄说不出别的话,只能抱着他,然后一下一下地拍着,说“好”,说“没关系的”。
他有时候在这方面显得有些笨拙,不怎么会安慰,但好在足够真诚。
但有时候在说些真挚的话时又好像会的得不行,简直无师自通。
褚妄低下头,感觉到郁澜的鼻尖轻轻蹭了上来。
对方暖烘烘的,又瘦又小,在他怀里像一只可怜的小动物。
他心下酸软,又觉得无比幸运。
还好他撞了过来,没有落到别的地方去。
如果去了别的地方,又会不会变得头破血流?
郁澜倒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揪着他的衣领,做了好几个深呼吸。
然后才说:“真是的,怎么扯这么远。”
他瘪了瘪嘴,不讲道理地粗暴总结:“烦死了,都怪梁芝玉。不来找我就没这么多事。”
而褚妄也像是跟着一起丢奏折的昏君,很自然地说:“对,是她的错。”
听到他这么说,郁澜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一晚上残存的一点郁结才算是彻底解开。
他说:“你怎么跟着我说话啊?”
他脸上的笑意很生动,褚妄于是也说得很自然:“没忍住。”
“你怎么谈起恋爱来是这个样子。”郁澜弯着眼睛,不过又没想好怎么形容,干脆耍无赖似的打了个哈欠,往他怀里拱了拱。
褚妄抱着他没动,感觉到了对方的动作,声音很低沉地传过来,问道:“困了?”
郁澜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大概是觉得现在这样的姿势舒服且温暖,闭着眼靠近了一点,跟他说:“晚安。”
对方好像碰了碰他的头发,又好像没有。
郁澜正犯困,睁不开眼睛,不过还是朝着褚妄在的方向,微微仰头,撒娇似的呓语了一句:“亲亲。”
很快有柔软的触感轻柔地贴在眼皮上,然后是鼻尖,最后才落到嘴唇。
是很温柔的不带欲望的亲吻,多半只是亲昵地相贴,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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