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牧长觉带着笑问他。
听见好吃的,燕知生不动气了,八爪鱼一样黏在牧长觉背上,“燕天天累死啦!需要拔丝苹果复活!”
从前他骄纵得多光明正大,如今被扶住的时候就有多不知所措。
他把胳膊从牧长觉手里抽出来,竭尽全力不动声色,“谢谢你。”
牧长觉的手在半空中顿住,好像有片刻的空落。
但很快他嘴角弯了弯,“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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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走到食堂,燕知也知道这个点儿不可能有饭。
而且牧长觉走在校园里,即使戴着口罩和帽子,也不断有人回头看他们。
燕知刚一抬眼回视一个路人,牧长觉就问:“我车在附近,燕老师介意出去吃顿便饭吗?”
眼下也没有特别好的理由推脱,燕知就点了点头,“那就近吧,等会儿我坐地铁回来就好。”
牧长觉没说好或者不好,带着他向停车场走。
跟牧长觉低调沉稳的风格截然不同,他开来的是一辆张扬的香蕉黄SF90,简直像是借了家里哪个小辈的心肝。
但是牧长觉从置物盒里掏墨镜的时候视线都没偏一下,也完全没有摸索的动作,从拿到带行云流水,明显对这车很熟悉。
燕知觉得好像在哪见过这车。
但他又一想,这样的车总出现在车展C位、杂志封面、电影海报,普通人倒也不难见到。
车里空间太小了。
牧长觉身上的气味很淡,却有种莫名让燕知紧绷的侵略性。
说不上来是什么草木香,混在保时捷内室的淡羊皮味道里,把燕知的心底烙得发烫。
燕知闭了一下眼,“学校联系我说有剧组需要我来做角色指导,我以为会是幕后相关的人来接洽。”
牧长觉从后视镜里扫了他一眼,“我兼台前幕后,应该是够格儿跟燕老师‘接洽’的。”
之前见了两面基本还算客气,燕知不明白自己哪得罪他了,被噎得愣了一下,“我没说你不够格儿,我只是担心我不能达到你们的预期。”
车里的氛围冷下来,燕知捏了捏潮湿的手心,“牧先生,要不然你把车靠在地铁站这边。咱俩简单把这事儿说说,然后我就回去了。”
牧长觉没有靠边停车的意思,“吃粥底火锅行吗?附近有一家还可以。”
看着地铁站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燕知有点破罐破摔的意思,“吃什么都行。”
他不接着提正题,牧长觉反倒主动说起来了,“剧本我已经看过了,我的角色和你的职业紧密相关,所以到时候你要指导的对象,主要就是我。”
“你要演一个教授?”燕知有些困惑,“背景知识什么的在网上查不是很简单吗?网上很多人都对自己的职业剖析得非常到位,你还可以问ChatGPT,它的见解也很全面。”
“剧组愿意出钱请更专业的视角,这没问题。”牧长觉从刚变的绿灯前起步。
他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口吻,“从平面的文字或者影像中获得的视角本来就是相对狭隘且主观的,经过演绎或者单方面的理解后塑造,很容易造成角色的扁平。”
燕知记得。
牧长觉对人物的完成度要求非常高,连吃饭喝水这种最平常的动作都要精雕细琢。
在燕知十一岁的时候,牧长觉要出演一位枕戈待旦的少年将军,每天用道具练习翻身上马三百次。
开机前的两个月,没有一天间断。
那时候燕知不明白,这种可以用替身的体力活,牧长觉为什么费这么大劲。
但他从来不问这种蠢问题。
牧长觉练习上马,他嚼爆米花数数。
等牧长觉三百次练完了,他沾着一手奶油和糖汁,抖擞地跑上去把人搂住,“牧长觉,我也想骑马!”
牧长觉二话不说把他扛到肩膀上,“上马!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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