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知翻着期刊网页,觉得一个新发表的工作简介有些熟悉。
他把薛镜安的简历翻出来,那项工作确实就是之前她做的,而且通讯作者也确实是她前导师。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篇文章的作者列表里面却没有薛镜安。
燕知刚准备仔细看一下这篇文章的主体结果,就听见广播通知商务舱要提前登机了。
他余光看见牧长觉没动,就自己背上包先走了。
燕知很久没坐过商务舱了,看到两两一排的宽大座位还有些不习惯。
尤其这种两个同排座位紧挨着、控制台在外侧的座位格局,更让他不舒服。
跟陌生人太近了。
他核对着座位号坐下,想等起飞后到经济舱看看有没有空座位。
不过商务舱的座位确实宽大舒服多了。
在会场站了一下午,燕知腰累,一往后靠住放松下来,又有点不想动。
他刚有点纠结一会儿到底坐哪,旁边的人就来了。
燕知仰着头看牧长觉放行李,“……”
“好巧。”牧长觉只跟他说了俩字,又接着到手机上忙去了。
行,至少是认识的人。
燕知累得要睁不开眼了。
飞机一平飞他就从包里掏了药出来。
牧长觉大概买了飞机上的流量,一直没关过手机。
等燕知喝药的时候,他才出声问了一句,“燕老师吃的什么药?”
他依旧漫不经心的,甚至没转头看他。
“助眠的,”燕知说了一半实话,“防止晕机。”
牧长觉没接着问。
燕知也没力气多说,咽了药不到十分钟就靠在椅子里睡着了。
牧长觉的手机放下了,叫了空乘过来,“麻烦给我拿两条毯子,谢谢。”
接了毯子,牧长觉先展开一条,给燕知盖的时候碰了一下他的手。
冰凉冰凉的,一碰到热源就本能地抓住。
牧长觉皱着眉,没把手抽走,动作极轻地摸了摸燕知的额头。
好在没发烧,只是出了许多虚汗,又湿又凉。
燕知睡得并不安稳。
他总是能在飞机上梦见自己不停地说“求求你让我回去”“别带我走”。
他哭了很多次,也吐了很多次。
当时在万米高空,他甚至想过去拉开机舱的门。
他违反了公共秩序,剩下的航程都是被“陪伴”的。
温柔的空乘坐在他旁边,试图安抚他,“同学你别害怕,你妈妈就在前面的座位上。如果你感觉好一些,我就送你过去。”
“让我回去吧,让飞机回去,”燕知哀求她,“我必须回去。”
空乘是很漂亮的年轻女孩,反复耐心地告诉他:“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冷汗渗出来,把燕知的额发也沾湿了。
他只觉得手里摸到一团温暖,就下意识地握住。
有一只手覆在他的额头上,那种感觉并不让他反感。
燕知浑浑噩噩地睡着。
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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