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卷的白发已经梳理整齐,柔软地垂在他的颊侧。
“在你出生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具备了完整的生活观和价值观。他们只是在最一开始就选择了彼此而已,所以没有去争取你的依赖和信任,也就不应该强求你在第一时间想到他们。支璐最后选择离开,我理解且钦佩。但她选择了那样的方式,”牧长觉稍微斟酌了几秒,“会让我认为她并不懂得如何爱人。”
这些事情如此直白地说出来,燕知心里第一次感受到了些许宁静。
那些年像是倒刺一样钉在他神经上牵扯的画面,似乎稍微褪去了一层血色。
“她是一位诗人。”牧长觉把燕知垂下来的碎发别回耳后,“但她不能用任何人,尤其是你的痛苦来成就她所谓的‘诗意’。”
燕知抬起眼睛,“如果换成你呢?”
“如果换成我?”牧长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
“如果你是支璐,如果你是她,”燕知抿了一下嘴,“你刚刚说了你能理解她,指的是理解什么?”
牧长觉笑着摇头,“我没办法是她,我不会失去你,所以不做这种假设。”
燕知看了他一会儿,神情放松下来,“那就好。”
吃过饭,牧长觉送燕知去生科院,又想陪着他进去。
“真没事儿,你好好拍戏。”燕知把他推回驾驶座,“也总不能我以后上班都让你陪着,学生也看着呢。哪有教授让家里陪着科研的?”
牧长觉把手贴在耳朵边,笑了,“你刚刚说,让谁陪着?”
燕知脸红了,“我是说……”
牧长觉不为难他,揉了揉他的手,“那我四点半过来接你。”
“行。”燕知进了楼,看着牧长觉的车开走了。
他走过一楼大厅的玻璃墙,看见海报区前西服笔挺的短发背影,脚步稍一顿,还是快步走过去。
听见脚步声,那背影转过来。
桑晚宜的声音和当年一样沙哑有力,“幸会啊,燕教授。”
第54章
“桑姐。”燕知向她伸手,被桑晚宜拉近轻搂了一下,“能再见你可真好。”
桑晚宜松开他,拍了拍燕知的肩膀,“咱们上次见,得有快十年了吧?”
燕知略有些腼腆地点头,“嗯,是有挺长时间了。我回国时间也不长,一直没联系您见面。”
“还说呢,要是我不联系你,我看你也不会联系我。”桑晚宜拉过她身边站着的少女,“还认得吗?我女儿桑愉。”
“我记得。”燕知礼貌地握了一下女孩的指尖,“你好,桑愉。”
过去他俩在桑晚宜公司见过几面。
但那时候燕知十几岁,桑愉还没十岁。
过了这么多年,彼此印象不特别深了。
燕知就记得这小姑娘小时候总躲在桑晚宜办公室门后面,人少的时候就跑出来往他兜里塞糖。
桑晚宜扭头笑着跟女儿说:“叫人啊,你不盼了好几天了?天天哥哥,现在是燕老师了。”
桑愉礼貌地点头,“燕老师好。”
燕知有点不好意思了,关心她们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我听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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