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夫。他答应我了。”牧长觉颇为得体而略带骄傲地回答。
“……今年的经费优先范围。”邹院长被他打断后的声音几乎小得要听不见了。
场面一度十分安静。
燕知闭了一下眼睛,吸了口气,“我们先进去吧,坐下聊,我给你们倒杯水。”
“不忙不忙,燕老师不忙。”邹院长汗流浃背,“这不是之前王老师出了些状况,学校里让我来关心一下燕老师这边的情况,不然我也不来打扰您。”
“您请说。”燕知回国也不过几个月,在牧长觉身边待两周长的心眼子恐怕比之前九年叠在一块都多。
院长这几句话是在给自己免责,意思是不是我来找事,是学校担心你有问题。
“其实也不是大事儿。就是之前王征出事之前,网上和校园里都有一些争议,说燕老师身体不太好,会不会不那么适合带学术队……”邹院长看看燕知,抿了一下嘴唇,“会不会影响科研效率?”
“这个我可能没办法客观地回答你,这样,我把我实验室的学生叫过来。”燕知没等邹院长接着委蛇,一个电话拨到实验室,“晓生,让实验室的人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占用大家十到十五分钟。”
“工作上的事儿您不用估计我的个人感情,”燕知冲他礼貌地笑了一下,“对于我的带队能力,我的学生比其他人更有发言权。你听他们说说,可能更容易找到答案。”
不到半分钟,实验室的人就到齐了,挤了一办公室。
燕知不用回头就知道牧长觉在看他,说话很坦然,“首先我挺抱歉现在才来跟大家沟通,关于我生病的事情,可能你们也都有自己的想法。然后我有责任跟大家明确我是有符合精神障碍诊断于统计手册定义症状的患者,也就是有中重度的精神障碍。”
办公室里很安静。
但学生脸上的惊讶还没有邹院长脸上多。
“其次就是我这段时间因为各种身体原因来实验室的时间比较少,但从下学期开始,我会改善这个情况,而且很可能还是会需要借助牧长觉先生在心理重建治疗中的辅助,所以他可能也会参与我的部分工作。”
“以上是我短期内的一个情况简报。今天邹院长过来了解情况,我想给大家一个选择的机会。”这些话说出来对燕知来说并不容易,但他还是一字一句说得极为清晰。
“我可以理解在座的任何一位有想要更换实验室的想法。不需要是因为我的身体状况,也可以是因为有了更感兴趣的其他研究领域。我非常支持大家在任何阶段明显自己最想探求的问题,所以如果你们有任何想去的实验室,不一定是康大的,只要是在学术界,任何国家和领域,我都可以为你们争取。”
燕知温和地环视了一下自己的学生,“好,你们有想法就可以直接说。”
“您这么说也太不公平了。”梅时雨先开口。
程芳扭头看他,压着声音地斥:“你有毛病?当着外人别胡说。”
“程芳你让他说。”燕知鼓励,“畅所欲言。”
“您生病了,休息的时候没来实验室,但是汇报什么的都没落下,进度也一点没耽搁,一直秒回我们消息。我们还有机会认识了很多大佬,这些机会对我来说都很宝贵,为什么您觉得我们想要换实验室啊?”梅时雨挺高一个小伙子,说着说着就开始挠头,眼睛有点红了。
薛镜安看了他一眼,“燕老师说让大家自己说自己的,你别一上来把别人嘴堵上。个人说个人的。我只代表我自己,我不走,我跟着燕老师搞学术,磕CP。”
她说完就有人看着牧长觉偷偷乐,气氛轻松了不少。
程芳一梗脖子,“谁爱走谁走,我不走。”
他旁边的师弟憨厚地笑笑,“我女朋友还想要牧……”
“闭嘴。”程芳跟梅时雨一起把他捂到后面去了。
“燕老师是我最喜欢的人类,我不走。”
“如果能拿博士,我都准备在实验室做博后了,我肯定不走。”
“我也不走。”
一瞬间,办公室里充满了此起彼伏的“不走”。
“那既然这样,邹院您还有什么想再问问他们的吗?”燕知很坦荡,“或者您觉得有不方便当着我问的,也可以发邮件跟他们聊,我们实验室的网页上都有他们的联系方式。”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