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姬文川也这样说,乔清许不由得开始怀疑,他难道真不适合这个行业?
姬文川没有给出具体的理由,吃过早餐后就让乔清许离开了。不过从对话来看,合他心意的答案显然是“利益”。
回想到前一晚回程路上,他夸乔清许表现很好,现在却面露惋惜。
所以……这是要放弃乔清许的意思吗?
乔清许不确定,也实在猜不透姬文川的心思。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他发现姬文川似乎总是这样,很少会明确地表明自己的想法。
兴许是出生在世家大族,习惯了说话做事都有所保留。乔清许只能去猜,但实在猜不透,也就罢了。
如果这是要结束“合作”的信号,那也没什么不好。
等高足杯拍卖之后,两人应该很长时间都不会再有交集了吧。
指尖传来的刺痛打断了乔清许的思绪,他检查着禾丰寄来的拍卖图录,一个走神,竟被锋利的铜版纸划伤了食指。
正一起检查图录的张慧琴见状,“啊呀”一声,连忙去工位拿了一张创可贴过来:“你小心点啊。”
乔清许接过创可贴:“谢谢张姐。”
“最近压力很大吧?”张慧琴把乔清许走神的原因归结为工作压力,“你第一次主拍就拍这么重量级的藏品,还是在别人禾丰的场子里。”
“是啊。”乔清许微微叹了口气,“要是流拍,我也不用在这行混了。”
在所有同事中,乔清许和张慧琴接触最多。
起初她也有意打探乔清许是怎么拿下高足杯的,但见乔清许不愿多说,她便没再多问。
本质上,她还是一条咸鱼,每天该做什么就做什么,行业内发生天大的事,她也觉得跟她关系不大。
“你也别这么想。”张慧琴安慰道,“禾丰那么多优质客户,怎么可能让高足杯流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的流拍,也是很正常的事。现在经济下行这么厉害,拍卖行业本来就不好做。”
乔清许是万万不想“退一万步来说”的。
他把厚重的图录叠放好,说:“我努力吧。”
和张慧琴分别后,乔清许来到无人的楼道,拨通了何舒念的电话。
虽说两家已经确定合作,但预展、招商等环节都没人通知乔清许进度,大有拍卖当天,他去走个过场就行的意思。
这让乔清许颇为不安,明明是他策划的拍卖主题,却总有种参与不进去的感觉。
电话很快接通,响起了何舒念有些意外的声音:“小乔总?”
“你好,何总。”乔清许言语客气,“我打电话是想问问,有意愿接手高足杯的客户多吗?”
何舒念闻言笑了起来:“你就放心吧,小乔总,客户这边我们会联系。”
听上去是让人安心的话,但明明这才是问题所在。
价值上亿的拍品,除非是客户有意匿名,否则哪有拍卖师连客户是谁都不知道的?
乔清许问得很委婉,只问客户多不多,没有问具体有哪些。
但若是何舒念真有意让他放心,应该会直接告诉他,谁谁谁有意愿才对。
一句“你放心吧”,反而是在敷衍。
乔清许倒不担心禾丰是想让他出糗,毕竟这样做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多半,还是因为高足杯这样的拍品,接手的一定是禾丰最优质的客户,而他们不想给乔清许牵线搭桥。
理解归理解,但不代表乔清许就会放弃打探。
如果不提前弄清楚客户信息,那拍卖的时候他只会心里没底。
“据我所知,”乔清许斟酌着开口,“黎总好像有出手的意思。”
——其实他不知道,但心里多少有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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