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贸绿洲的铁门后,第二扇木门没有锁,他直接开了门进去,与外面呼啸的夜风不同,屋内一片漆黑,一片寂静。
清晨把客厅的灯全打开,客厅的家具很少,显得客厅空荡荡,黑色玻璃茶几上放着一张白色的字条和一把钥匙,字条上面写着:圣诞快乐。
清晨逐间逐间房打开来看,在走廊尽头发现一间上了锁的房间,他用茶几上的钥匙打开门,一开门,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腥臭味。
房间内还是一片漆黑,窗外的夜光轻轻地照亮了一小片区域,房间内很乱,被子衣服都倒在地上,床边鼓起一个大包,大包下压着一具细长的身体。
清晨不敢开灯,他慢慢走过去,蹲在那副身体前,他看见陈维趴在冰冷的地上,黑色干枯的长发像下水道纠缠在一起的脏东西,散在他的头上、后颈上。他安静地趴着,背部几乎没有起伏,半截身体在外面,半截身体藏在被子里。
清晨感觉自己的心脏也如这里一样寂静。他想说这不是陈维吧。可不是陈维还会是谁呢。
清晨听到自己哑了的喉咙在流血:“哥哥。”
哥哥没有应他,也没有任何动作。
清晨伸出手摸了摸他的手臂。怎么这么细啊,怎么瘦了这么多啊,好冰,好硬。
清晨慢慢将他抱起来,将他翻过来。
清晨拨开陈维的头发,看见他的脸都瘦尖了,曾经丰满诱人的两颊变得瘠薄,皮肤深刻又紧密地贴着骨头,眼窝都瘦黑了,眼皮可怕地裹在眼球上,像两颗被硬挤出来的肉球。
清晨捧起他的手臂,清晨第一次见人可以瘦成这样,手臂的皮肤贴紧了尺骨和桡骨,中间的洞深得几乎穿了洞,他穿着的衣服还是三天前的,过来时还能撑起来,现在已经完全勾不住了。
清晨抱着他愣了好久,望着陈维的身体发呆,久到没有那么冷了,久到天都有了白色,他把手放在陈维的脖子上,手指摸了好久,指尖才感受到那微微跳动的脉搏。
清晨想起他应该打电话给千秋,可拿起手机又放下了,他一手抱着陈维的肩膀,一手举着手机,他看见陈维的眼皮在颤抖,挣扎着要睁开来,却始终没有力气了。
清晨凑过去在他眼皮上舔了舔,说:“我在这啊,哥哥,我在这。”
陈维惨白干裂的嘴唇抿了抿,呼出一口虚弱的气,陈维说:“你为什么不来……”
那声音太小了,清晨得弓着腰把耳朵凑过去才听清,清晨说:“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我们这就走。”
陈维的眼睛睁开了,在黑暗中闪着暗淡的光,他断断续续地说:“我都拿掉项圈了,为什么,你不来?”
清晨才发现他脖子上空荡荡没有项圈了,他想起三天前自己说过的话:
*“你去贸绿洲家玩的时候,绝对不能把这个拿下来,他让你拿也不要拿,不然我会知道,我就不让你过去玩了。”*
结果是陈维自己拿掉了项圈,他以为清晨会知道,会来救他,其实贸绿洲早就把项圈的录音关了,清晨不知道,也无从知道,可怜的陈维一直相信清晨会来,一直在这间房间里等他。
清晨在他身上盖了一张毛毯,将他抱起来,哥哥变得好轻,清晨空了很多力气,他说:“我们这就回去,这就走……”
陈维的意识维持不了多久,他倒在清晨的怀里,又沉沉昏睡过去了。
.
.
.
.
陈维的梦是干涸的,一望无际的昏黄大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