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维窘迫地缩了缩腿,往后一坐,微微抗拒着清晨的拉扯,清晨见他的脸都冻白了,便妥协道:“你从这里爬到那边,叼一根树枝回来,我们就回去。”
陈维听到眼睛又亮起来,他顺着指的方向一看,那边是别墅区的瞭望台,建在半山腰,中间种了一棵苍老的树,树冠几乎遮盖了整个瞭望台。
清晨说:“快点去哦,我刚看到有人要过来了。”
陈维慌张地左右看看,他趴着的视角远远比不上站着的视角,要是真的有人来,他也不一定能及时发现。
陈维手脚并用迅速爬过去,长长的裙子保护了他的膝盖,但又限制了他的运动,他干脆咬着前摆,直接让膝盖接触沥青地。
他在巨树下找了一根干净一点的树枝,横着咬在嘴里,急急忙忙又爬了回去,在爬到路中央时,他听到了异常的脚步声,他想起清晨的话,一下子手脚忙乱,不顾疼痛加快了爬行,在即将到达终点时,他回头一看,不远处一束白色的亮光正在打转,快要转到他身上来了,陈维哆哆嗦嗦地跳到清晨面前,然后躲到了他腿后面,陈维缩着身体,拼命将自己的身形压进清晨的影子里,可惜手电筒光还是打到了他身上。
清晨说:“晚上好,有什么事吗?”
酒店保安说:“没什么,夜巡而已,你来散步的?”
“是啊,带了一条狗出来……但是他比较害羞,怕人。”
保安只看到他腿后一团漆黑,以为是一条胆小的黑狗,便说:“……那好,您慢走,我先上去了。”
陈维的黑裙子救了他。等到保安离开了,他还紧紧咬着嘴里的树枝。
清晨拍拍他的脸,说:“吐出来。”
清晨拽着他的树枝,但陈维咬得很紧,丝毫不放松,清晨知道这是他的应激反应。
清晨说:“松口。我们回家了。”
听到“回家”,陈维才慢慢松开牙齿,让树枝掉下来,褐色的树枝被咬出了淡黄色的树芯。
陈维的眼睛红了,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疼痛,他掀起裙子,发现自己的小腿上满是刮擦的伤痕,膝盖伤得最严重,磨出了一大块红色的血,手心也是,他摸掉伤口上的灰尘沙粒,手指立刻染上了红色。
陈维痛得掉了眼泪,清晨只好捞住他的膝弯和肩膀将他抱起来。
千秋出来倒垃圾,看见脏手脏脚的陈维,便说:“怎么一会儿你们就弄成这样了!”
清晨说:“嘘,回去再说。”
回去之后,陈维就被放进了浴缸,他缩在浴缸的角落不停颤抖,不敢伸腿,一动就钻心地痛。
清晨给他放热水,慢慢把他的裙子扒下来,千秋去找医疗箱,发现别墅里没有,就打客服电话买了一个。
浴缸水只装了一点,低于陈维的膝盖,清晨就在浴缸边用毛巾给他轻轻擦身体。
陈维在热水中安稳地泡了一会儿,神情稍稍放松了,小声问道:“他有没有看见我?”
清晨如实回答:“看见了。”
陈维迷茫又害怕地咬了咬嘴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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