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身,宋溢险些没能控制住表情。
“你说什么?”
段存青歪了歪头,双眉缓慢上挑,狭长双眼睁大了些,原本的和善之色彻底褪去,显出几分冰冷来。
“你赌输了,我要你剃头,你不敢吗?”
宋溢喉头上下滚动,明白自己被段存青耍了的暴怒与耻辱感蜂拥而上,几乎要淹没他的理智,然而他还是忍住了,勉强镇定地抬手去抓段存青扣住他头发的手,试图让段存青松开。
面上还保持着和气的笑:“你这玩笑开的,好了大家都被你吓到了,段小姐还是别吓我们了。”
他脑海里高速运转着,生怕今天下不来台,没想到段存青的手竟然主动松开了。
段存青那毒蛇似的眼眯了眯,下一瞬又高兴地笑了起来。
“你瞧你怕的,没胆样!”他把剃须刀轻巧丢进了宋溢手里,又从另一边衣兜里取出了张房卡,于众目睽睽之下亲了亲,亲手塞进了宋溢胸前的领夹里,故意暧昧地咬重了字音,“这才是要给你的。”
宋溢此时早没了先前欲拒还迎的余韵,他手里拿着剃须刀,垂眼看着胸前的黑色卡片,忽然想通了什么似的,抬头直瞪向了段存青。
“好……”他咬着牙根,“如段小姐所愿——”
段存青满意一笑。
“哦!宋少走运了!”高准率先起哄。
其他人也从先前的惊讶中回过神来,顺着高准架起的台阶就坡下驴,口哨声、起哄声此起彼伏。
来这里玩的大多都是人精,瞧着段存青的样儿,都知道后面那句不过是句替对方兜住面子的谎话。
不过他们也乐于看热闹,谁是被看的人,从来与他们无关。
段存青从台上走下,随手在宋溢握紧的剃须刀上点了点。
“用完可以直接扔。”
“你……”
段存青直直走回人群中,接过王少递来的酒瓶,举手示意以后,仰头将瓶中酒一饮而尽。
酒吧里随即点燃了另一个高潮。
而宋溢依旧站在原地,眼神再没看向段存青,而是阴狠地落在了霍成知身上。
震耳喧嚣中,霍成知正低头点烟,仿佛一切尽与他无关,他便也一无所知。
段存青靠在吧台上,高脚杯站立在他指间,酒液红光隐约落在他手背表面,模糊了皮肤下血管凸起的颜色。
调酒师按惯例站在了几米开外,不去打扰,楼道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段存青举起酒杯抿了些,回过头,高准应声出现在了楼梯口。
高准几步走到段存青旁边坐下。
“宋少发了好大的脾气,站在门外能听得一清二楚。”
段存青随手拨弄起酒杯,没有回复的意思。
高准叫来调酒师,要了杯酒,待调酒师离开后,他慢慢品了口到手的酒,再次开口:“F公馆里发生的事从来不许外传,段小姐选在这里让宋溢难堪,是有多大的仇才想让人吃哑巴亏?”
F公馆除了聚众玩车,还提供其他见不得光的娱乐,来这里的都是混迹上层社会的富家子女,讲究的就是谁更有面子,谁更玩得起,宋溢为了融进这里费尽心思,这下被段存青当众甩了个耳光,要么他有胆子今晚就把头发剃了,大家都还当他是个玩得起的汉子,要么他就老实滚回家去,此后在所有知道这件事的少爷小姐面前抬不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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