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铺了一床羽绒被。
吹干头发,沈檀很有眼力见儿地卧进远离窗户的那一面,因为那枚枕头看起来很新,枕套泛着丝绸独有的光泽。他的细心和体贴延续到了在她家看到的所有她用?习惯的东西?,照单全收地在他这?里复制一份。
今晚月光皎洁,不开灯也能看清卧室的轮廓。
数分钟后,陆鹤然从外面进来,顺手将脚步紧跟的粒子关在门外。
小猫不满地挠了两下门,叫声被一重木门隔着,听起来远了不少。
“粒子想进来。”沈檀抱着被子坐起,提醒他。
他的眼睛隐在夜色里,即便有月光帮忙也看不清,里面的黑太浓重了。他望过来,听起来像小学生吵架,“我不想让它进来。”
“为什么?”沈檀问。
“它晚上会做很多烦人的事?情,不限于在被子上跳来跳去?跑酷——”
跳来跳去?算什么,沈檀心想。
“——把你的头发当毛线球,用?爪子勾来勾去?。”
勾头发也还好……
“还有毫无节制地舔你的脸,脖子,手臂。”
鸡皮疙瘩快起来了。
“长毛猫最大的问题是它上完厕所会有猫砂黏在毛上,如果你不介意它——”
沈檀举手投降:“打住,我觉得粒子睡外面,挺好。”
粒子最终没有福气?进入房间,它在客厅有自己的窝,但更喜欢睡在铺着羊毛毯的单人小沙发。习惯了进不去?房间,叫了会儿门,粒子就自顾自走了。
外面不再有动?静,沈檀轻轻翻了个身。
她在没开灯的卧室里轻而易举看到他脱掉身上那件薄绒卫衣,居家长裤,温热的身躯一下钻了进来,把冰凉的另半张床煨暖,连带着她没什么温度的手和脚心一起。
把她的手脚捂暖和了,他又把人拉进怀里。
沈檀随他折腾,八风不动?。在他不注意间,将手环搭过去?,如她所料,男生紧绷的肌肉瞬间僵了。
一下下捏他臂膀上富有弹性的肌肉,沈檀问:“过完元旦就快新年了,你什么打算?”
他的家人都在京城,按常理,他在元旦过后应该收拾行李北上了。
沈檀想问的是他在哪过年。
陆鹤然却想到另一处,反问:“新年期间你有工作安排?”
“我是拿工资的,又不是资本家。”沈檀无语地掐了他一把,“哪个打工人想大过节的上班啊?就算我想,客户也休息了呀。”
“那……”
“我就是随便问问。”沈檀顿了顿,“你在浦城,还是京城?”
“你呢?”陆鹤然问。
“我?”想了想,沈檀道?,“我应该去?陪我妈吧。平时比较忙,也没机会。”
静了片刻,陆鹤然的手指从她指缝中穿过,握紧。
“阿姨不在浦城吗?”
“好早就搬走了。”提到这?件事?,沈檀心不在焉起来,“不过不远,搬去?了隔壁市。”
“哦。”他低声,“我还没定。可能实验室还有点事?,不一定走得了。”
在TRE陆鹤然的工作安排基本属于随叫随到的类型,三不五时还有培训,弄得沈檀时常忘记他不算正儿八经?的全职。他有博士论文,在科研所也有正经?的活要跟着导师干。
要是普通人,单干一件事?都来不及,哪有他这?样的效率。
沈檀边在心里叹息学霸果然不是常人,边问:“科研所过年也不放假吗?”
“照理是放的。”陆鹤然答,“但年后有个职称评级,时间比较赶,我还差一篇SC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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