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到骨头缝里都是酸涩的。
那是他最难的一年,觉得她无情,狠心,冷漠。
也是她最难的一年。
陆鹤然听从父亲的建议,愿意?同他们一起回?京。
以为尘埃落定,今后会乖乖听话?。谁也没想到他去的目的是为了更好、更决绝地离开京城。
等一切办妥,为时已晚。
陆父甩了他一个巴掌,恶狠狠地跟他说:“你?今天走出这个门,我就没你?这个儿子。”
陆鹤然心无波澜,“那要不要拟个公告,昭告天下?”
他刻薄地抓住了父母的痛点。
在外,他是“别人家的孩子”,也是他爸妈教育成功的典范,撑起了他们多年优秀教育工作者?的脸面。这么一个优秀的儿子突然和家里闹掰,执意?离家,想也知道他们有多难启齿。
陆父脸色铁青,沉默半晌,忿忿收回?指着大门的手。
最后极尽全力维持住父亲的威压:“你?走出这个门,别后悔。”
陆鹤然确实后悔了。
在他走出后的第十分钟,陶盛打来电话?。他说在公司大楼的电梯里看到了他的美人姐姐,怎么一段时间不见?,瘦了好一圈。
“你?俩怎么回?事?一个京城一个浦城又不是天南地北,至于相思成疾,为爱消瘦吗?”
这些天自己的状态他是最清楚的,心思繁重,琐事繁忙,体?脂率不停地掉。
他难以想象沈檀也瘦了好多。可?是内心又有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他?
很快,陆鹤然放弃安慰自己。
怎么可?能。
她放开得那么理智,那么决绝,早就想好要谈一段无疾而终的恋爱了,又怎么会因?为最后提前结束而伤感。她大概会和数年前一样潇洒。
可?是,对于陶盛带来的这个消息,他还是止不住地难过。
哪怕知道不是因?为他。
陆鹤然想快点回?到浦城,快点看到她。
当天晚上,飞机抵达浦城机场。陶盛跑来接他,见?面的第一句话?是:“后面不走了?”
“嗯。”陆鹤然点头,“土生土长的浦城人。还是这里适合我。”
四月末的夜风依然簌簌。
陶盛又问:“送你?上哪?先?去我那接粒子,还是找女朋友去?”
“接粒子。”陆鹤然很理智地按下所有想法,“今天晚了,其他明天再说。”
“噢唷,你?还蛮体?贴的。”陶盛坏笑。
陆鹤然将头靠在车窗玻璃上,额发?微长,几乎遮到了眼睫。匆忙的一瞥,陶盛总觉得他漆黑的眸光暗沉无比,不放心地又看一眼。陶盛问:“怎么郁郁寡欢的?干嘛?感情出问题了?”
“没。”陆鹤然答道。
“近乡情更怯?小别胜新婚?”陶盛不着调地用了两个短句形容,哄他笑,“那你?装什么深沉?”
陆鹤然低低应了一声?:“在想粒子换什么猫粮。”
“……”
靠近市区的红绿灯口,陶盛忍不住吐槽:“这值得你?思考一路?”
“嗯。”陆鹤然喉结动?了动?,“毕竟我弟弟。”
“不是你?儿子?”陶盛回?头,“怎么回?了趟京城辈分都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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