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洗衣机的时代,真的太辛苦了。
林夕夕本来一心是想树立个勤劳贤惠的形象,准备尽快给前途无量的严磊做继室的,可现在乔薇没死。
她抿了抿唇。
谁也不能坏了她的富贵路。
乔薇哪怕也是重生的,也不过就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跟她怎么斗。
乔薇休息了一会儿,揉揉酸痛的胳膊,捶捶老腰,坐到了书桌前,拉开了抽屉。
早上拿钱的时候,她就看见了,抽屉里乱七八糟的很多打开的信纸。
她随便捡起一沓展开一看,果然是技术员写给乔薇薇的信。
稍稍读了一下,差点没把乔薇的牙齿酸掉。
动不动就什么斯基说,动不动就什么什么夫说。虽然也不能说酸文假醋吧,确实这年代的大学生是有点文化底子的,但绝对说得上是孔雀开屏了。
还开得很卖力。
乔薇嘴角抽了抽。
偏偏原主乔薇薇就吃这一套。关于这些信的回忆可太浓墨重彩了,比关于严磊的回忆要清晰强烈得多。
像一股甘泉滋润了原主死水一潭的生活,让她以为找到了灵魂伴侣,为爱疯狂。
乔薇记得这些信以前都是叠起来的,摞得整整齐齐还用橡皮筋扎上了。
现在散成这样,不用说肯定是严磊全都打开看过了。抽屉里的凌乱显示了他当时的愤怒。
乔薇把这些信扒拉了扒拉,连信纸带信封都扒拉出来。确信没有遗漏,把外头屋檐下的煤球炉盖掀起来。
盖着盖子的时候,煤球在里面极其缓慢地燃烧,处在一个“不灭”的状态,消耗得很少。
一打开盖子,氧气大量涌入,火苗一下子就窜上来。比要现烧柴禾的土灶好用得多。
乔薇把那些信扔进去,顿时火舌翻卷,吞噬了那些纸张和文字。
严湘站在一旁:“要烧水吗?”
倒提醒了乔薇。喝凉白开很麻烦,得先把水烧开再放凉。她早上醒过来桌上就有好几缸子的凉白开,比昨天晚上多,所以应该是严磊一大早烧了水晾上才走的。
她去接了一壶水做在炉子上,仔细叮嘱严湘:“别碰,炉子和水壶都很烫,别烫着。”
严湘乖巧地答应了。
乔薇回到书房里,瞧了眼外头自己玩的严湘。这种带院子的房子就是好,院门一关,小孩在院子里玩,大人从窗户里就能看到外面。也没有危险,也不怕走丢。
乔薇从抽屉翻出一沓空白信纸,带着部队字头的那种。钢笔戳着腮帮子想了一会儿,动笔划拉起来。
把自己的新生活需要考虑的一些事项整理了整理。
等划拉完,抬头看着窗户外面。
好安静,只有远处知了在叫,没有汽车的轰鸣声。
严湘是非常安静的孩子,他自己蹲在地上玩的时候不会像别的小孩那样嘴里碎碎念。他就安安静静地拿着一堆小石头子在石板地上摆来摆去。
时间有种缓慢的流动感,仿佛什么事都不必着急。
这个时代或许就该是这样的——
几间乌瓦平房,院里一个小孩儿。
晾衣绳上的衣服被风吹得拂动。
她还有年轻健康的身体。
这一刻乔薇对眼前的生活感到极度的满意——不忙着为碎银几两奔波,也没有病魔日夜催折,深夜数着楼道里护士的脚步声,估算自己的生命什么时候终止。
严湘抬头看看太阳,站起来跑到窗户根下,踮起脚扒住窗台:“妈妈,我们中午吃什么呀?”
“噢?几点了?”乔薇哒哒哒走到客厅去看了一眼桌上的三五牌台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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