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推了几个回合, 杨大姐笑呵呵地收了。
乔薇领着严湘回家了。
杨大姐喊了林夕夕进屋,把新衣服给她:“给你换着穿。”
林夕夕抱着新衣服摩挲了下。
说实话,还是第一次有人主动给她买衣服。以前都是得她自己主动去要,还未必要得到。
小的时候跟爹妈得缠着要,衣服未必能要到, 说不定还要挨打。
后来跟了男人, 就年轻那会儿还漂亮, 伸手要还能要得到, 后来就很难了。
日子过得抠抠索索的。
杨大姐又摸出三块钱给她:“以后,每个月给你三块钱当零花。”
这时候小孩跟家里大人要钱, 都是三分五分地给。给一毛两毛都很大方了。
因为小豆冰棍才三分钱,奶油冰棍才五分钱,雪糕也才一毛钱而已。
星期六晚上和严磊两口子吃饭,乔薇提出应该给林夕夕安排工作让她去挣工资。杨大姐当然不乐意失去一个劳动力帮手,反而多出一个要伺候的主子。
但乔薇的话提醒了她。
她自己也是成天干家务的人,现在忽然这么轻松当然那是因为林夕夕承担了很多。
虽然管吃管住,也不能真就让孩子白干活。她又不会像自己亲生的孩子那样张嘴就敢管爹妈要钱花。
不能等着孩子自己开口,所以杨大姐决定每个月给孩子点零花钱。
买个零嘴什么的。
至于像衣服这种大件,杨大姐给她买,不用她自己操心。
林夕夕上辈子并没有来舅舅家当保姆。
但她待在舅舅家这半个月过的日子其实和上辈子差不多——一样是洗衣服做饭收拾家务。
可在这里,还有舅妈和她一起干。偶尔出点状况也不会骂她,更不会像她婆婆那样翘着脚看着她干自己享清闲。
洗衣服一样是手洗,可这是因为这时代就这条件。不像上辈子,八十年代后期家里买了洗衣机,可是婆婆根本不让用,还是让她都手洗。
洗衣机就是个摆设。
所以虽然干的活差不多,体验与感受却是截然不同的。
林夕夕此时正在人生迷茫中,拿着舅妈给买的新衣服裤子和零花钱,竟然觉得,反正女人要干一辈子活,还不如就搁舅舅舅妈家干一辈子得了。
可又知道这是不行的。
终究还是得找个男人嫁了,生个孩子给自己养老。
可既害怕选错人熬不过十年,又害怕熬过了十年再被时代的阵痛压成齑粉。
既畏首又畏尾。
她走不出来。内心里总觉得重生一回也没什么意义。
她每天浑浑噩噩,重生之初的野心和优越感都消散了,每天只遵循着身体的本能,像过去那样生活。
搁在杨大姐眼里,外甥女就是强,看不上她舅给她相中的人。但好处是,她不哭也不闹,也不生事,每天就是干活干活干活,干活停不下来,眼睛里特别有活。
真是个好姑娘。
英子真该学着点。
要是乔薇能跟她接触得更多一些,了解更深入一些,可能会发现林夕夕此时的症状,就是后世常见的抑郁症。
但抑郁症在这个时代不存在,不存在的。
严磊回来就问:“买了什么书?”
乔薇还没回答,严湘坐在凉床上,陷在大靠垫里举起了手里的小人书:“是小人书!”
乔薇努努嘴:“都在那儿呢。”
凉床上,严湘小短腿儿旁边堆着。
严磊过去没管那一堆小人书,先看了看字书,看到有两本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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