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革命伙伴,是战斗的伴侣,是精神上可以共鸣可以完全相融的人。
严磊这一刻的满足感是没法描述的。
“姓关的你不用担心,我和增岳商量好了。”他向她承诺。
乔薇将脸埋在严磊的胸膛。
其实一直以来,她是不太共情这种从别人身上获取安全感的。因为她最后的几年,是在自己的孤独中死去的。
血缘、爱情,都没有给她任何安全感。
但现在,她在严磊的怀中,被他紧紧抱住,真的感到安全。
军区和下河口区的联合治安队成立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街上扫荡了一批人。
大多年轻、不去上学、也没有工作,男性。
并且在审讯中,真的审出来其中一些人也是打算效法县里、市里闹革命的。
什么治安队,都是幌子。不过在军区和区政府领导共同的意志下,对下河口实现了军管。
抓起来的这些人都送去劳动去了。
严磊告诉乔薇:“先去挖三个月的沙子,看表现再放回来。”
“话也跟他们说清楚了,下次再被抓着就去挖六个月的沙子,下下次,就一年。”
“不想去挖沙子的,该上学上学去,老老实实学工学农去。别到处乱跑。”
一个星期不到,下河口的治安状况就焕然一新,街道上乱逛的人少多了。
家里大人也把自家孩子往家里拽:“你想学县里革命,学得了吗!咱们这儿有军属区,军区盯着呢!别瞎来!”
乔薇在家歇了一个礼拜了,在家钻研美食。
以这时代的物资真的很难谈什么美食。
鼓捣出了个双皮奶,然后她又跑去跟胡穗学炒瓜子。
胡穗还跟她打听县里:“那你就不去上班了啊?”
乔薇说:“我就想跟你在广播站一起嗑瓜子打毛衣。”
胡穗嗐道:“早知道你就别写那么些好文章,让领导看上调走。咱们在广播站过得多好。你那盆花天明给照料得可好了,开了三朵。”
胡穗的话让乔薇恍惚,竟然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她真是悔恨不已。
奈何社畜的本能就是到了岗位就自动全效率运行,当时她都已经是收敛着没有卷了。
胡穗又问□□会啥样。
乔薇在灶台旁边农民蹲,下巴埋在胳膊里:“吓人呢。”
一开始是别的不熟悉的人的时候,其实还没那么吓人。有种看电视剧的感觉。
直到上面被X斗的换成了自己熟得不能再熟的领导。
木牌是故意泡了一夜水的。
铁丝选的是细的。
后脖子勒破了皮,弯着腰,血滴滴答答地往地上落。
太难受了。
没法再当是看电视剧。
“我也是听说吓人,幸好咱区里没有。不过现在高书记他们都对人特别和气。”胡穗翻着瓜子,“治安大队成立之后好多了。下礼拜就该轮到我们家老方的人过来值班了。这街上能看到他们,就安心了。我跟镇上人聊啊,他们也乐意的。”
“穗姐,凡是跟咱好的人,”乔薇说,“能劝动他们别掺和事的,尽量别掺和。”
乔薇是能在县里上班的大能人,胡穗点头:“好。”
乔薇拎着瓜子回家,还去分了一半给杨大姐。
严湘也喜欢吃,乔薇总怕把他牙嗑坏了,她都是给他嗑好放在盘子里。严湘每次都是攒一大口吃,美死了。
已经休息了一个礼拜了,乔薇寻思着是不是该回去上班了。
终究她不可能一辈子就窝在这个小院子里的。
但严磊这一天回来,眉头是皱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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