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凶道:“本公公也不打你们板子,免得叫叫嚷嚷的痛呼,还惊扰了陛下。你们全都给本公公去雪地里跪着!不到天亮不准起来。”
四人一听,心下凉了一半。打板子他们还能叫掌刑的下手轻些,不仅没事不说,依照陛下的善良性子定是不会叫他们带伤做活,还能得个在床上躺着的好事。
眼下叫他们在雪地里跪到天亮,这不是要他们命吗!
刚刚出来的时候,身上衣服都没穿齐整,真要跪在外面冻一夜,真能丢半条命去。
年纪最大的徐毛山语气有些怨道:“福公公,陛下都不曾这样罚过我们,还请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次吧。”
小福子气的牙痒,恨声道:“放过你们一次?!这是瑞宁殿!帝王寝宫!容得了你们放肆?!一个个泼皮一般,仗着陛下仁心,便如此懈怠!若是今夜真有歹人趁你们醉酒,溜进去怎么办!”
四人低着头,脸上苦兮兮的,心里却都不服。
别说宫中一堆的禁军巡逻,围的铁桶一般,天底下就没有比皇宫更安全的地。
而且,怎么可能就如此巧,以往都没差错,他们吃酒就正好有人溜进去?
哼,说的多严重,不什么也没发生。就是仗着陛下宠爱,滥用私权,怕他们得陛下亲眼,分了他的宠爱!
跪就跪,等明日他一定要找陛下告状!
徐毛山虽说是四人里年纪最大,但也是刚过完十九的生辰,心里憋着火气,又不得不低人一头。更多的还是怨恨,怨老天不公,凭什么小福子都能飞上枝头,而他还只是个干杂活的小太监。
小福子才不管徐毛山心里想什么,也不担心他们敢偷奸耍滑,“天亮后本公公会带着太医前来,若是太医诊治后说的伤势与你们跪的时辰不相符,且等着更重的责罚!”
四人跪成一排,只觉得膝盖被无数的冰棱刺的快没了知觉,心里什么不服,不甘全没了。只想着天快点亮,他们能快点脱离这寒冰地狱。
———
冬日天亮的晚,卯时乃破晓时分,依旧一片暗色。
苏宅所处位置偏僻,在深巷之中,偶有鸡鸣犬吠之声,经过层层巷口,穿了过来。
凌霜怕惊扰到周围居住的人,没有走正门进入,而是直接翻墙进了苏宅。
苏元应的宅子稍显破败,幸而有门窗上贴着的红联与红灯笼透着新意,才没有显得过于凄凉。
凌霜朝着院子深处走去,脚下青石凹凸不平,他走的却十分平稳,连脚步声也无半分。苏宅不大,房间也并不多。依着这宅子的破损程度,能住的房间更少。
他很快便找到苏元应的房间,抬手敲了敲门。
苏老太傅年纪大,眠浅觉少。只要有一点点声音,都能让他清醒过来。
因此凌霜敲完第一下门后,屋子里便传来苍老的声音,“门外何人?”
“王府,凌霜。”
屋内没一会就传来脚步声,苏老太傅此时只用发带拢着头发,身上披着厚重的披风。
“请进。”
凌霜进屋后略过无意义的寒暄,直接将信中所言霞安城一事快速的说一遍,成功阻止了苏老太傅准备更衣烹茶待客的动作。
眼看着老太傅脸色越来越沉,末了凌霜说道:“王爷想告诉太傅,陛下准备亲自去霞安城。”
在得知小皇帝竟准备亲自去霞安时,苏老太傅一直沉痛的面容,终于露出一丝欣慰。
一切还不是最坏的,至少大瑜当今圣上,是个难得的仁君。
沉默片刻后,苏元应郑重道:“还请回去告诉王爷,老夫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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