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耗费的时间也不短。箫锦年想着后面还有许多事,既然逃不掉必须要去,便想着早去早回。
因此在准备妥帖后,也不等开春,直接就出发上路。就连第二日的元宵都不留在城中过。
这次去边关随行的人员不是很多,王仲淮和两个副相留在皇城处理一应事务,其他位高权重的几位,也不愿意舟车劳顿跑到边关苦寒之地,在听到风声后便都请奏说病了。
箫锦年瞧着人都头发花白的,也不想折腾他们。但又多少得带些过去,便都选了年轻的。江燕卿和江见知这次也跟着去边关。
江燕卿能说会道,主意也大。箫锦年一直想给江燕卿升官,他在御史台实在是有点浪费。可是也找不到什么好的由头,这次把人带着,就是想给江燕卿多些立功的机会。
带上江见知完全就是因为酒精。工部会制作工具的也带上了,边关时不时就会有点小摩擦,酒精消毒处理伤口是十分有必要的。加上他们要去的地方与幽州相邻,在幽州的更北边,会经过幽州。
那幽州就是江见知的老家,同时也是箫锦年唯一一位还活着的叔叔的封地。
说起来,江见知名义上和箫锦年还是堂兄弟呢。
这次途径幽州,箫锦年也是要见见他那还活着的六叔。听说六王爷爱钻研佛理,箫锦年也投其所好,拉了一车的佛经。能放在皇城内府里的,不管是什么,那都是天下独一份的好东西。
江见知瞧着那一车佛经发呆神游。
路过的江燕卿停在江见知身侧,慢悠悠的道:“出发之前,御史台收到一份弹劾奏折,乃是幽州府内一小知县所写。言六王爷在幽州府内大兴土木,建造佛塔道场,又兴建佛寺道观无数,征用土地过多,百姓几乎无地可种。”
江见知转身看向嘴角带笑的江燕卿,“江御史这些话你应该和陛下说。”
“你我二人都姓江,说不准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与江探花知会一声,别等后面再说我不够意思。”江燕卿一副说笑的口吻,目光却是一直在打量着江见知的反应。
被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盯着,江见知略有不适的移开眼。平日里总是含笑的眼睛,此时多了分茫然,“六王爷所建的道场佛塔,都是在他自己买的土地上建造。”
“所以,六王爷是将百姓耕地买了大半去修建,对吗?”
江见知闭口不言,不再搭话。只是他并没有反驳,沉默已然是一种默认。
见状,江燕卿背着手叹息一声,“哎,糊涂。”
也不知这声糊涂说的是江见知还是那位似乎已经疯魔的六王爷。
天公作美,队伍出发后的几日天气都十分晴朗。路面积雪被来往行人踩出一条路,又没有化雪,虽说会打滑,倒是比烂泥地好走许多。
不过他们的速度也因此快不起来,一路上晃晃悠悠的朝着边关前进。
箫锦年闷在马车中已经好几日,憋的他心里难受。
马车空间其实并不小,甚至可以说很大。里面不仅有可以睡觉的小榻还有取暖的炉子,放置杂物衣服的小柜子,就连小茶几都有。俨然就是个古代版房车。
可马车里空间再大,那也和外面不一样。而且在车里晃这么些时日,他整个人骨头都快散架,脑袋也晕乎乎的,吃什么还都想吐。
霍烬见箫锦年惨白着一张小脸,便带他出去骑马。把人裹的严严实实揽在怀里,控制着缰绳,不让马跑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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