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面墙的药柜,中间放着制药的器具。
凌霜扛起梯子靠在左面的药柜,爬上梯子后熟练的抓药。抓第一个药时,手中动作顿了一下,又探进药柜,抓了更多的量出来。
萧锦年看着凌霜抓完药,他直觉出了什么事,跟着凌霜飘出去,看到凌霜亲自煎药,又将药倒出来放小盒子里面拎着走。
他一直跟着凌霜,一路走到一个佛堂。就在萧锦年奇怪的时候,凌霜打开了佛堂密室的开关,萧锦年赶紧跟着凌霜飘进去。
长长的密道幽深静谧,两侧蜡烛都被燃起,但恐怖压抑的气息丝毫没有减缓,反而更重。
越往里走,萧锦年就隐约听见有什么声音,咚咚咚的一声一声,像是拿着东西敲在心上,听的人心慌意乱。
凌霜停在密道的尽头,他打开厚重的铁门开关,血腥气像是被解除了封印,扑面而来。
萧锦年闻不到味道,可他能看得见画面。
四面铁壁的屋子,只有一些狭小的通风口。铁壁上嵌着厚重的铁链,那铁链锁住一个人。
那人被铁链锁住的四肢腕处磨的快要见骨,血流了一地,额头处被撞的头破血流,大半张脸都被血浸染,手骨节处的皮肉因长时间用力的击打而翻开,整个人都像是从血水里捞上来,伤痕累累没有几处能看的地方。
凌霜把手里装着药的盒子放在一边,他上前企图按住霍烬,让他喝药。
这次病发比之前的每一次都严重,霍烬此时已经意识全无,感觉到凌霜的靠近,他像是疯狂的野兽,要撕咬靠近他的任何东西。
很快,凌霜就被霍烬举起又被重重的摔下,骨骼碎裂的声音在密室中响起。
凌霜一口鲜血喷出,在霍烬又攻上来时,迅速翻身,躲过致命一击。
实在是没有办法,凌霜抬手转身之际,一根银针飞出,射中霍烬的脖颈。
那银针浸泡过浓度极高的迷药,刺入皮肤后,能使人快速昏迷。
只是这迷药具有一定毒性,并不能在同一人身上多用。
所以凌霜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对霍烬用这银针。
他也察觉到霍烬这次病发程度严重,甚至连一丝自我意识都没有,必须要喝下让身体无力的药,不然霍烬会活活把自己撞死。
凌霜把药喂进霍烬口中,他看着霍烬额头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忍不住在想,若说之前每次发病,王爷还有自我的意识去抵抗。那这次,王爷就是彻底放弃了抵抗。
王爷似乎在寻死。
意识到这个可能后,凌霜眉间越皱越紧,最终还是只能叹一口气。
喂完药后,凌霜就离开了密室。
萧锦年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飘到霍烬身边的,他只知道自己好想哭,可他是灵体,根本没有眼泪。
原来系统说的易感期是这样的……
原来霍烬前面二十多年的人生,都是在这些无尽的痛苦中,看不好未来的希望中度过的。
萧锦年抱着霍烬的脖子,整个人依偎在霍烬怀里,好疼啊,心口处好疼好疼。
灵体不是感受不到疼痛吗?为什么他看到霍烬现在的样子,会觉得心痛的难受呢?
让人四肢无力的药也不能多用,否则会让人彻底失去行动能力。
在第三天,药效消失了。
凌霜也只能看着霍烬伤害自己的身体,喉咙间发出悲鸣一般的嘶吼。
萧锦年贴紧霍烬,他不敢看霍烬击打铁壁的样子,光是霍烬痛苦的声音,就已经足够击穿他的灵魂,让他疼的都快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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