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俩出门,顾屿才收回手,缓缓动了动喉结:“我打算……验证一件事。”
午后阴沉的天见证着C市又一个稀松平常的冬日,沈烬有种不详的预感,不由暗自攥攥手边床单,问:“验证什么?”
他察觉气氛严肃不少,想和顾屿开句玩笑问能不能来盘游戏,所以当顾屿忽然开口时,他根本没反应过来。
那声音沉静得如同湖泊中央躺着的月光,似乎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想验证……我是不是喜欢学长。”
就像在说,自己要验证一道普普通通的高数题。
风停了。
空气静了数秒,撕扯着两人交错的呼吸。
沈烬猛地抬起头,像是完全没听懂:“你说什么?”
可一接触顾屿的目光,他的心跳就后知后觉爆炸,脑海里也不断冒起成倍增长的斑斓泡沫,堵得他整颗脑袋都在发懵发胀。
喜欢?
谁喜欢谁?
顾屿喜欢我?
他——他说的是中文吗?
“我说的不是中文?”顾屿同样有此疑惑似的,坐下来赌气般重复,“我说,我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你。”
沈烬僵在原地,过于猛烈的心跳一下拽得他胸口周围的筋脉都开始抽动,很疼,也很痒。
小时候常有人吓唬他,如果误食水果的籽,它就会在你的身体里发芽长大,撑得你小小的肚子完全容不下——此刻他又何尝不是如此,那颗种子顶在他肚子里疯狂生长,撑得他五脏六腑都没了容身之地,酸胀到他无法呼吸。
他慌乱埋下头,试图呵斥或是驳回顾屿的胡言乱语,但他向来无所畏惧的舌头却偏偏在此刻失了灵,笨得没法说话。
顾屿居然还得寸进尺,正经地侧过头来,问他:“会不会因为alpha和omega的区别,让学长从心理上觉得被冒犯?”
沈烬如同掉在烈日下的一小块冰淇淋,软软的,黏黏的,顾屿刚路过它,它就要融化着流出许多水,一点不争气。
更不争气的是,他明明呼吸发着抖,却本能地想朝顾屿凑过去,散发自己奶油般的甜腻香味儿。
“你……”他的脸上紧绷出一片绯红,声音羞恼地咬着最后一丝理智,“凭你……也想从心理上冒犯我?”
顾屿先是放心,又很快察觉到沈烬反应不对。
他稍有些着急地摸摸沈烬浸着汗水的额头,问:“怎么了?又发烧了?”
“……我tm怎么知道。”沈烬想推开顾屿又舍不得,滚烫的喉咙快融成一团浆糊,半天才找到理由,“可、可能是被你气的……突然对着死对头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他干脆扯着顾屿袖子,把软烫的脸颊埋在对方臂弯里死活不动。
破罐子破摔也不过如此,不等顾屿回答,他便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问:“为什么突然要验证这个?”
当然,更重要的是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还有……你打算怎么验证?”
他慌起来,怕自己的体质怎么都受不了这个所谓的“验证”。
他甚至恨不得顾屿现在就揍他几顿把仇报了放他走,别再让他心慌意乱,受那颗种子的种种折磨,还tm可耻地觉得舒服得不行。
正好现在人在医院,及时就医没问题,大不了太平间一躺,从此一了百了。
阴沉沉的日光里,沈烬紧张得手脚蜷曲,只等着顾屿回答。
好在顾屿仍尽着alpha的责任似的,冷静解释道:“并不突然,我认真思考了一整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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