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家里出事没多久,我爸妈就因为车祸出事,其实我那时候挺崩溃的,不知道怎么办。”时序侧了身躺着,他把大手枕在脸下,目光投落在白色栏杆外的景色:“大概欠了好几个亿,对我那时候来说完全是承担不起的债务。”
“你有放弃出国吗?”陆文州感受着枕在掌心的脸颊,柔软细腻带着微凉。
“我没有。”时序抬头看了陆文州:“你知道我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吗?”
“怎么处理?”陆文州心想,家里破产出事,还欠下好几个亿,对于一个刚本科毕业才二十一二岁的男孩来说,这就是天塌下来的压力,更别说斯坦福高昂的学费,读研的话一年的学费需要十几万,还不包括生活费。
“我本科学的是金融,第二学位修的是法律,那些人找上门来的时候,我没有办法,我只能拿法律跟他们谈,谈这件事我父亲是受害者,谈我会努力偿还是我父亲该履行的那部分责任,除此之外的债务我不会承认,不然就走法律途径。”
“当时家里所有东西被拍卖完大概还剩下差不多一个多亿的债务,我知道我暂时还不起,所以我跟他们谈了协议,在我毕业工作后每个月就会开始偿还。也是在签了协议后我才敢把我妈当年留下的嫁妆首饰全部卖了,先出国读书。”
“交完学费,有了安置的宿舍,我手上还剩下大概不到一万的人民币,换成美金也就一千多块。那时候我导师就给了我一个任务,让我分析ADD(某金融机构)的项目,但我接触这个机构最直观的,其实是从他们的股票入手,最好就是我可以通过他们在股市的行情进行分析。”
“不过我那时候真的没钱,所以我就跟我导师借了五十万美元,把这一千多美金当作是利息,我拿着这五十万美金去炒股,也想着赌一把。”
陆文州轻轻地捏着手心里的这只耳朵:“刚毕业就敢借五十万美金来炒股,你倒是敢赌,就不怕最后失败?”
“我怕,但我除了这点本事我真的没办法,这是我唯一能够活下去的办法。”
陆文州将手臂撑在时序耳畔,弯下腰,注视着他:“后来呢?”
时序扭过头,正好对上陆文州的目光,他笑弯眼梢:“我赌赢了,一个月内我还了我导师五十万的本金,净赚赚了两百万美金。”
阳台天花板上的灯光温和,青年眸底荡开的涟漪带着早已释怀的情绪,笑得明媚,仿佛看见了在另一个时空里,那段没有参与过的落魄岁月里,这幅漂亮皮囊下的坚韧不屈有多令人心疼。
陆文州甚至不舍得再往下问。
他有些庆幸,在这里遇见了这样优秀的宝贝,也没有阻止时序去高飞,才让时序对他产生爱恋留了下来。
“不过后来我没有还清这笔钱。”时序说到这,回忆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前最后的事情:“毕业后我在银行投行部做金融分析,那天大概是晚上八点,我本来准备下班,后来我部门的经理让我加班帮他完成他的项目风险评估,当时……我胃很疼。”
“好了宝宝,不说了。”陆文州宽肩低垂,抵着对方的额头,低声哄道:“都过去了,不说了。”
那种说不出的心头发紧与后怕。
是他当时在斯坦福听时序演讲时觉得离谱的事情,现在却担心不是开玩笑那样的轻松。
时序察觉出陆文州语气里的变化,猜到他可能知道或许发生了什么,而自己现在也大概能明白,如果不是他死了,如果不是“时序”也死了,或许他没有机会来到这里,获得新生。
他双手捧上陆文州的脸。
两人四目相对。
如何消除忽然涌起的不安,那便是用一次又一次的亲密去加深对方的存在感,唯有如此才能够让这场荒谬变得真实。
至少亲吻是真的,哭也是真的。
“陆先生,能在这里做吗?”
“怕不怕冷?”
“没关系,做起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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