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宁琅一来便挑了沈郁身边的位置坐下。
就在席上众人一半担忧、一半事不关己打算看好戏的时候,宁琅却一声都没坑,只埋头吃菜,连话都比平常少了很多。
甚至,在新郎新娘快要敬到这边的时候,还适时地帮沈郁倒了杯酒。
“……”
大家看着,都忍不住一脸古怪。
毕竟,高中那会儿都没见他对沈郁这么谦和讨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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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循陪着程孟敬完最后一桌,才忍不住咕哝道:“宁琅什么情况?刚刚我过去,他不仅没像之前那样找茬,还垂头丧气的……像只斗败的公鸡。”
并且全程闭麦,半点风头都没出,还是班长起身代表同学们说了几句祝福来着。
这不是他一贯的做派啊。
程孟倒是知道一二,随口道:“我听说他好像离开睿丽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可能是在家族内斗中失败了吧。最近陈诺之在好多饭局上都能看到他,姿态放得很低,处处找门路,想要出来单干……虽说陈诺之邀请了他,但我还以为他不会来,毕竟他一向眼高于顶,这桌上可没人值得他巴结走动的……”
林循半知半解地“唔”了一声。
好像之前也听汤欢提到过,睿丽有声的老大换人了。
她认为是好事。
以宁琅从前那套做派,他们往后很难和睿丽有合作机会。
她对这些豪门斗争没多大兴趣,闻言只是语气寥寥地“啧”了一声,没往心里去。
不过,宁琅如今自己都焦头烂额,估计也没心思找沈郁麻烦了吧。
林老板想到这,远远地往宴席上看了眼,却见到宁琅忽然偏过头,低眉敛目地在沈郁耳边说了句什么。
沈郁慢条斯理喝完手头那杯酒,脸上没有丝毫情绪,也没回应他。
宁琅咬了咬唇,又说了句什么,沈郁才不咸不淡地点头。
之后两个人双双站起身。
沈郁拎了盲杖,脚步缓慢地踩着厚实的暗红色地毯,绕过宴席往宴会厅外的长廊走去。
宁琅神色复杂地盯着他背影,双手插兜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后,才跟上。
却没有超过他,一直不远不近地坠在他身后。
两人很快消失在宴会厅门外。
林循眉心一紧,把端了酒水的托盘交给另外一位伴娘,旋即和程孟说了一声,从侧门出了宴会厅。
她拎着裙摆穿过长长的欧式长廊,往尽头的拐角寻去。
随手撸起伴娘裙仙气飘飘的衣袖,从头上扯了根发卡别住,眉眼亦带上点桀骜的冷色。
敢欺负她的人。
当她吃素——
林老板气势汹汹地走过拐角,进了另一条廊道,撸袖子的动作忽然顿住。
不远处,宁琅正站在沈郁身旁两三步的位置,正态度谦卑、乃至于奉承地给他递什么东西,看着像一张卡。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子的宁琅。
这哪里是要干架。
更像是被揍得心悦诚服。
林循于是错愕地看向沈郁——他好端端地站着,不像受了伤的样子。
她松了口气,缓了脚步,这才好整以暇地打量他。
沈郁原本就比宁琅要高一些,此刻对方又是弯腰又是低头,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越发明显。
居高临下的。
他侧脸隐在暗处,脸上表情明显很不耐烦。
唇边半点弧度都没有,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仿佛只是碍于她今晨的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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