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别扭地吸着气,懊恼于情绪的外露,更多的心思却放在赫连与寒所承诺的“不必”上。
这是什么意思?
是应允了他可以不唤“母妃”,也不用去给未来的王妃行礼吗?
可……可这算什么呀!
所欢揪着衣摆,急得后背沁出了薄薄一层汗。
哪有府中有了王妃,世子妃却不去拜见的道理?
父王简直是……简直是在胡说八道!
所欢想到这里,确信赫连与寒方才所说的话,大概率只是兴头中对床榻之上的玩物的戏言,乱糟糟的心思转瞬平息下来。
他人冷静了,对待赫连与寒的态度也冷淡了不少。
“父王,儿臣想了想,还是觉得要去见一见贺大人。”所欢面无表情地从楚王的怀里爬起来,拢着雪白的衣衫,矜持得仿佛先前在父王怀里撒娇的人不是自己一般,“毕竟儿臣也在别院中,若是不去,贺大人说不定觉得儿臣是故意躲着不见人呢。”
他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敷衍的冷笑:“儿臣与父王之事可不能被外人瞧出端倪呀。”
所欢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卧房,只给赫连与寒留下了一道白得和雪一样的倩影。
赫连与寒好笑地捏了捏眉心,对一直侍奉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秦毅假意抱怨:
“和猫一样,脾气大得很。”
秦毅不敢多言,赔笑道:“世子妃说得也有道理,人言可畏。”
“你知道本王说的不是这个。”赫连与寒觑他一眼,“让人跟着世子妃了吗?”
“死侍们一直在世子妃左右。”
“嗯。”赫连与寒放下心,抬手摸了摸给所欢擦过头发的帕子,旧事重提,“猫儿发了脾气,怎生是好?”
秦毅默了默:“王爷多哄哄就是了。”
“他自己想不明白,我哄再多也没有用。”赫连与寒却只是摇头,“精明劲儿都用在别人身上了。”
秦毅脸上的笑快挂不住了:“属下觉得,只是时间问题,等……世子妃自然知道……”
“……也是。”
过了不知多久,赫连与寒冷淡的声音才飘进秦毅的耳朵。
*
所欢气冲冲地离开卧房,被赵泉追上,硬是披了披风在肩头,才堪堪回神。
“世子妃,天寒地冻,您怎么就这么跑出来了?”赵泉急得不行,“还是回屋吧。”
“不回。”拒绝脱口而出,所欢顿了顿,言不由衷地嘀咕,“贺大人也在别院,我……我得去看看。”
他站在雪地里,茫然地自言自语:“是了,我得去看看……嗯,我得去看看。”
赵泉察觉出所欢的异样,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能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世子妃,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所欢娇滴滴地“哼”了一声。
赵泉误解了他的反应,顺势将手焐子递了过去:“世子妃,手炉也是热的。”
所欢挑剔地打量着下人递来的手焐子和手炉,瞧见它们就是赫连与寒在马车上给他的那两样,才伸出手。
暖意在掌心里绽放,所欢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再次被情绪左右,烦躁地轻咳起来:“走吧。”
他决意将父王抛在脑后,出现在贺清风面前时,已经和常日里没有什么两样,又是楚王府戴着面纱、举止得当的世子妃了。
“贺大人,”所欢噙着毫无破绽的笑,示意赵泉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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