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拂面,春寒料峭。
所欢并不急着说话,而是俯身折了一枝要开不开的迎春花,用粉红的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挑弄。
而他不说话,瑞雪自然也不会开口。
于是乎,沉默的少年渐渐绷不住,涨红了一张脸,问:“你是……楚王府的世子妃?”
“明知故问。”所欢勾唇笑了,“盛京城里还有谁不知道,楚王府的老太妃为了给世子冲喜,抬了个假道士进门?”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闻言,不自觉地咬住下唇:“我没有名字,青楼里的人都叫我絮棉。你为什么要救我?”
“怎么,你不想我救你?”他反问,“你若是想继续待在青楼里,我绝不阻拦,这就放你走。”
“不……”絮棉的脸色愈来愈红,似是有千言万语汇聚在胸腔里,却又说不出口,人都要憋疯了。
“也罢。瑞雪,你去帮我给手炉换块炭来。”所欢垂眸叹了口气,寻了个借口支走侍女,继而又问,“现在可以说了吗?”
“我是药人。”絮棉果然没有再犹豫,狠下心说出了实情。
犹如平地一声惊雷,所欢的心跟着颤了颤。
药人。
这少年竟和他一样,也是药人。
“药人。”所欢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舌尖扫过牙根,品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你当真……是药人?”
絮棉看起来不知所欢也是药人,兀自点头:“世子妃可知,一个药人,留在青楼或是走,没有任何分别?”
“怎会没有分别?”
“因为我是药人。”絮棉方才还充血的脸,而今已经惨白如鬼。
他将自己最不堪的秘密暴露在阳光下,言语里满是浓重的不甘。
“世子妃可知,成为药人,只能以男子的阳精为食?”
所欢当然知道。
他眼神飘忽地回答:“我知。”
“那世子妃可知,就算是吃再多的阳精,药人也难逃一死?!”
“我……”他移开视线,看着官道上熙熙攘攘的百姓,轻声反驳,“我不知你为何会这样想,但我知道,就算是药人,也有活下来的办法,倘若你能寻到一个真心待你之人,或许……”
“世子妃是说,让我寻一个寻常男子嫁过去,以他的阳精为食?”絮棉失笑抬首,只能算是清秀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恨意,“这天下哪有什么一心一意之人,世子妃怕是在说笑吧?”
言罢,他也不再看所欢的神情,低头扯住了自己脏兮兮的袖子:“况且,就算是真有这么一个人愿意娶我,我也活不了多久。”
“这又是为何?”所欢忍不住追问。
“因为……”絮棉的头垂得更低,沉默了许久,才下定决心,再次开口,“因为药人本身,就是活不久的呀。”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风一吹,似乎就能散。
但所欢却清清楚楚地听见了那句话。
絮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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